钟意知道她带这门课之后,也跟着选了。
她有时候会去课上旁听,发现钟意坐的位置是很不固定的,有时候在第一排,有时候在中间,有时候在最后一排,非常随心所欲。
不像大多数人一样,有自己的安全区。
家庭教育心理学这门课本身的理论知识居多,所以课堂会显得有些枯燥。
钟意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等下了课就会跟她抱怨,说要不是她在,自己早就睡着了。
林幼宁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男孩子这么会撒娇。
她只知道自己在这段关系里越陷越深。
今年算得上是她最重要的一年,因为她的课程已经全部修完,现在只剩下一些项目报告和论文。如果表现得足够好,学期末论文能够通过的话,就有可能提前毕业。
毕业之后,就能找工作,赚钱买房,然后在这里定居了。
虽然林幼宁从很久以前就想要留在美国生活,但是现在,这种念头变得更加迫切。
因为钟意也在这里。
尽管知道这样很傻,但是有些时候,她真的会对这段关系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比如稳定,比如长久。
为此,就算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她也愿意尝试。
周五下午,因为一个小组作业,林幼宁和同组的两个美国同学一起去了周边的几家心理诊所,跟心理医生聊了一些有关于儿童早期干预的治疗方案。
聊完出来,他们又找了个星巴克把今天的要点整合了一下,等结束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她最近实在太忙,好几天都没见过钟意了,于是拿出手机,主动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和往常一样,“嘟”的一声过后,没多久就被接通了。
钟意不知道是在哪里,旁边很吵:“姐姐,你终于想我了吗?”
林幼宁忍不住笑了:“怎么是终于,我每天都很想你啊。”
“想我怎么都不找我。”
她很熟练地认错:“是我不好,最近太忙了。”
说完,又主动问,“你现在在哪里?”
钟意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又拉长了语调向她撒娇:“姐姐要来接我吗?我好像喝多了,头好晕,回不去了。”
她又笑了:“知道了,很快就到。”
这家清吧就在学校附近,应该是最近才开的,林幼宁前段时间陪着程小安去过一次,发现生意很火爆,工作日的晚上也要排队。不过氛围比较清静,很有格调,不像其他酒吧那么吵。
程小安那天也喝了不少,搂着她诉苦,说伏城怎么还是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