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林幼宁坐在卧室里的梳妆台前,百无聊赖地化了个妆,戴了一副耳环。
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做了,她又套上羽绒服,打算先下楼丢个垃圾,再把家里收拾收拾。
长长的走廊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和礼物,每个房间里都是欢声笑语,热火朝天。
所有人都在过节。
回来的时候,林幼宁路过前台,发现管家也都不在了,只留下一棵孤零零的圣诞树,和几个还没被领取完的礼物盒。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因为她自己现在也是孤零零的。
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催一下钟意,玻璃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阵穿堂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寒冷刺骨。
无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林幼宁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脸。
秦越。
前台此刻空无一人,四周寂静无声。
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面对面站着,一时无话。
秦越看起来好像比她还要惊讶,停了几秒,才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交集,林幼宁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以更快的速度挡在了门前。
她只好抬起头来,尽量心平气和地问:“有事吗?”
秦越紧盯着她,忽然有些嘲讽地笑了:“打扮得这么漂亮,在等钟意啊?”
“……关你什么事。”
林幼宁闻着他身上的烟酒味道,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克服着身体里残留的恐惧,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大概是没有防备,秦越脚步不稳,稍微往旁边退了几步,她抓住时机,想要推门。
“林幼宁,你不会真以为钟意喜欢你吧?”
秦越淡漠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说完之后竟然笑了笑,“你知道你现在在华人圈子里面就是一个笑话吗?”
四周越静,他的声音就越清晰,毫无阻隔,一字不落地全都传达到了她的耳朵里。
不知道为什么,林幼宁在那扇门面前停了下来。
她本应该扭头就走的。
秦越走近几步,靠近了她,声音很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真心喜欢你的人,只有我一个。”
说到最后,报复似的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
林幼宁吃痛,却怎么都挣脱不开,恍惚间有种被毒蛇缠上的错觉,控制着情绪,冷冷开口:“你放开我。”
“不放。”他的语气里是和顾霏霏如出一辙的怜悯,“林幼宁,别傻了,他到现在还没甩了你,只是因为还没玩够,不是因为喜欢你。”
手腕被秦越摁得又红又肿,可林幼宁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大脑嗡嗡作响,乱作一团,她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秦越说的话,没什么好信的,他只是又想到了新的主意来羞辱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