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杭,你在哪里?”司晓思皱眉,问道。
“我不是苏杭……晓思,我一点也不想当苏杭!”苏杭沙哑着嗓子,抱着手机吼道,“谁都知道,我最喜欢梁辰了,他最好看,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你在哪里,你喝醉了。”司晓思也不听她颠三倒四的胡话,急道,“说话,你在什么地方?”
咔哒一声,苏杭将电话挂断,也许是不愿告诉司晓思自己在哪里,又也许是喝得太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怎么了?”江墨见司晓思拿着手机有些慌张的样子不由问道。
“江墨,小杭她好像喝多了,不知道人在哪里。你能陪我去找她吗?这里的酒吧,小杭常去的也就那几家……”司晓思对江墨道。
就知道她又要去管些闲事,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要去开导帮助别人,江墨不愿她再受到一点点刺激,便道:“晓思,你身上还有伤,听话,回家休息。”
“江墨?”司晓思望着江墨,不能相信的样子,“那个人是小杭。我不可能不管她。”
“我去找她,我马上打电话给苏航,我们两个一起去找反而效率更高。你这样子在我身边,我怎么放心的下?”
江墨柔声安抚道,心里有了一些猜测,刚刚他在医院,上网浏览了很多病情分析,隐约明白,司晓思这个姑娘对朋友不顾一切的帮助,可能是由潜在的心理暗示所导致的。
因为当初面对哥哥的死无能为力,所以潜移默化的,会几乎是强迫性地要求自己满足身边的人的要求,帮助身边的人解决困难。
因为心里深处对自己的埋怨,对眼睁睁看着哥哥死在眼前却无所作为而责怪自己,所以,这些年,她在不知不觉中,逼着自己一点一点变得强大,变得勇敢坚强。
“可是……”司晓思显然对自己不能帮忙而感到焦虑,捏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着白,江墨覆上她的手:“信我吗。”
“信。”司晓思微微低头,小声应道。
“那我先打给苏航,把你送回去再去找小杭,可以吗?”江墨顾着她的情绪,问道。
“嗯。”他这样温柔周到,司晓思心里软软的,方才的一点焦虑也烟消云散了。
“那答应我回去之后不要乱想,没事的,不过是小杭心情不好去喝了些酒,有我们呢。可以吗?”
“嗯。”
“乖。”江墨紧了紧手,包住她的。
司晓思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有些愣愣的。这一切,像是突然之间发生的改变,身边多了一个人,并且是自己看上的男人,足够的才华横溢、温柔妥帖,可以给自己一段温馨却疯狂的爱情。
虽然他们其实没有一起做什么出格的、刺激的、违背纲常的事情,可是司晓思觉得,这样的陪伴与懂得,足够疯狂。
那些曾经自己咬着牙也要去承担、再孤独不被理解也要去完成的事情,也因为有了这样的陪伴而显得不那么艰难。
其实她也想过,自己的性子可能并不讨喜,看起来有求必应,像个热衷帮助别人的爱心大使。
其实很招人烦吧。从前她不止一次听到一些女孩子或明或暗地说她装圣母,说她不过是故意做出这么一副善良的模样来获得男孩子的喜欢。
很少有人懂得,她在帮助别人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就能获得一种救赎与释放,她寻不出根源,但既然不是什么坏事,也就没有追究其原因。就在刚刚,她其实很害怕江墨对她说,晓思你自己还有伤在身逞什么能,苏杭又不是非你不可。
她很害怕江墨会像赵琦、小杭、妈妈那样,对自己说,晓思你干嘛做这些事,其实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每次冲在最前面。
幸好他没有,他只是告诉她,有我,我帮你。
一直以来都是她站在朋友身前,终于有这么一天,有一个人,愿意陪伴她,护在她的身前。
而且这个人,是她要爱的人。
这样的心情,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能够长长久久的留存下去,和他一起。
江墨和苏航分头行动去寻找小杭,她的手机再也打不通,唯一的线索也只有晓思隐约听到的嘈杂的背景声音,只好先往几家酒吧找。
江墨和苏航原本交情不深,倒是回国这段时间因着生意与他打过不少交道,对苏航的为人处事颇有赞词。
苏家没什么背景后台,苏航父亲苏之杨原来也就是个内地的普通商人,慢慢做大生意后娶了苏家兄妹的母亲周媛,一年后生下苏航。
这本该是值得开心且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周媛相夫教子,苏之杨在商场奋斗养家,一切都走在和谐的道路上。
偏偏在苏航七岁那年,苏之杨不甘于婚姻围城造就的寂寞,贪恋墙外红杏,把正常行驶中的一段姻缘开出了轨。周媛倒也是个性情中人,发现丈夫的婚外情后一纸离婚协议拍在桌上,收拾细软一走了之,连亲生骨肉都不看一眼。
谁知周媛离开千里之外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
那孩子便是苏杭。
江墨找到苏维酒吧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客人都散的差不多,杯盘狼藉的大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服务员在收拾,见到江墨倒是有人上前来说:“先生,都这个点了,嗨场都结束了……您要不开个包房?”
“我来找人。”
江墨环顾一圈,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凑巧了,刚好看见一款造型别致的手包被一个打扫卫生的服务人员拿在手中,那款手包和晓思的一模一样,当时是她们一起去买的,还很开心地说是姐妹淘的情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