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陆尔整个人扑向前方,沈听肆眼疾手快拽住她领子。
额角因为惯性轻轻一磕,又被后拽的力道狠狠落回座位,眼角一个不注意撞在了他的骨节上。
陆尔“嗷“了一声,抬手捂住眼睛,表情痛苦的用另一只完好的右眼看向他。
顾不上自己的狼狈,问了句:“你不要紧吧?”
沈听肆右手麻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问题不大,“没事,你怎么样?”
说不要紧吧,眼睛这会还在拼命往外渗眼泪,说有事吧,又显得小题大做。
她最后摇了下头:“问题应该不大。”
红灯开始读秒,亮起绿灯后车子重新开出去,不过这次直接开进了辅道,停在绿化带旁。
沈听肆打开双跳后,示意陆尔拿开手。
她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放下来,左眼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泪水涌的就跟破了的自来水管一样无法控制。
眼底红了一片,眼尾靠上的位置还破了点皮,应该是被袖扣划拉的。
为了看仔细,沈听肆稍微倾身靠过去了一些,他对陆尔的相貌一直是个模糊的大概,没细究过。
这一点对其他人也是如此。
但此刻对方的五官在眼前放大,挺翘的鼻尖因为不自控的落泪而泛红,嘴巴轻轻抿着似还在努力压抑生理上的难受,左眼湿润的睫毛剧烈颤抖,右眼则无辜的望着自己。
整张脸干净纯粹的像冬日里的第一抹阳光,扫去浓雾和阴寒,用一种极为放肆的姿态闯入视野。
沈听肆突然想起池嘉俊曾对她的评价——这个人你不能细看,只要稍微注意到就会不自主的陷进去。
他说陆尔跟其他女生不一样,不是第一眼美女,但她是那种会越看越想看的女人,她的眼睛会让你感觉到希望,声音会让你得到治愈。
当时听的时候他只觉得好笑,毛头小子春心萌动的夸张言辞。
但这个当下,这么乍然一对视,他觉得池嘉俊的话也是可以信几分的。
沈听肆转手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看过会能不能缓解,若还是难受就去医院看看。”
陆尔一边擦眼泪,一边捡起那颗蛋用纸巾裹住放边上:“只有肉包和奶黄包了,你吃什么?”
番薯和菜包已经被她吃完了。
沈听肆重新发动车子:“不吃了,没什么胃口。”
这话听的陆尔特别不是滋味,感觉都是她这一处处引起的,把人食欲都耗没了。
她迟疑着开口:“要么路上再买点?早餐不吃对身体不好。”
沈听肆摇头,仍旧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