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准备走人,想着明后天再过来。
这个念头一起,加剧了她想离开这里的念头,一刻都不愿在停留。
然而刚出门便听到“咔嚓”一声。
陆尔缓缓回头,走道尽头的玻璃门透着昏沉的冷光,身形颀长的男人静静的站在那头,看不清表情,只余一个让人移不开眼的身体轮廓,只是这么站着都像一座精美镌刻的雕塑,只叹工艺的完美。
这一层就剩了他们俩。
隔着不短的距离,沈听肆低头撩了下自己的衣袖,无端让陆尔觉出一丝害怕。
随即又觉得荒唐,法制社会这人还能把自己怎么着?
片刻后,他无声的冲陆尔招了招手。
陆尔犹豫了一瞬,埋头走过去。
这个点的天色暗的格外快,原本的金色余晖所剩无几。
走到跟前,沈听肆先一步转身进入办公室,陆尔尾随其后。
这个地方不是第一次来,但是态度疏离到好似面对求职者般的情况倒还是第一次。
有段时间没见了,陆尔快速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清减了很多,眉眼轮廓更深,面上的清冷也更浓重几分。
随意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再带有温度,掺杂着审视,甚至还有淡淡的嘲讽在里头。
陆尔皱了皱眉,不太理解他泄露出来的情绪,也无法苟同他眼下的做法。
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吭声,似乎憋着气在暗中较劲,沈听肆更是舒展的往后一靠,抱着双臂闭眼休息起来。
陆尔抿了抿唇,最终先一步打破沉默:“沈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静了一会,才溢出一声浅笑,带着凉凉的味道。
“沈先生?这称呼倒是新鲜。”
就算两人交往时,陆尔也极少叫他名字,就算有大部分时候还是连名带姓的,冥冥中似乎就把距离好好的把持着,从来没有真正亲近一分。
陆尔自顾自说:“我以为我们之间就是普通的分手,并未涉及到让彼此难堪的层面,为什么现在又要来干涉我的生活?”
“难堪?”沈听肆睁眼看向她,眼神淡漠的如晨间薄薄的轻雾,洋洋洒洒落在陆尔身上,带出一点冷意,“你确实让我够难堪的。”
陆尔皱眉,“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沈听肆拉开抽屉,将一只薄薄的文件袋扔到她面前,力道过大滑出桌面掉落在地上。
文件一角还磕到了陆尔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