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说:“家里有事实在没办法,按合同条例走,不要紧。“
台长面色难看地说:“那也不可能明天就走人,手头工作好歹要交接完,最起码一星期要的。”
陆尔犹豫了下,点头应承下来。
她想一星期应该来得及,何况别的事情也还需要处理,比如说柳慕远。
他在这里刚安居,若知道她又要走人,不知该是何反应。
下班时陆尔说了辞职的事情,柳慕远只是“嗯”了一声。
陆尔说:“你不问问原因?”
帽檐落下的阴影遮了他半张脸,将路上买来的可爱多塞进她手里,声音平静:“你开心就好,我无条件支持。”
抹茶味的冰激凌,陆尔低头拆,一边说:“我还打算再换个地方生活。”
“好。”柳慕远伸手过去将她手上的废纸接过来,攥在手里。
陆尔咬了一口,甜腻的清香自舌尖弥漫开来。
“但还没想好目的地,你怎么打算?”
柳慕远理所当然的说:“我跟你走。”
前进的脚步倏尔顿住,陆尔转头看他,柳慕远视线下垂与她对望,街道上偶有飞驰的车辆从他们身后经过,呼啸声一闪即逝。
陆尔说:“为什么?”
“嗯?”柳慕远轻轻挑眉,“我的目的很明确,从始至终都是你。”
“为什么?”陆尔认真的看着眼前这张清瘦的脸,“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这个问题柳慕远也很难回答,因为他也无数次的自问过,表情茫然了一瞬,随后说:“可能上辈子欠你的吧。”
斜对面停着一排私家车。
走出一段距离后,陆尔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车子全都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特殊。
到家洗漱完上床,陆尔打开电脑着手准备下一个目的地。
跟前一次的独自行动不同,这一次有柳慕远作陪,不至于心里没底。
手机震动了下,她瞟了眼是一条广告短信。
目光还未来得及收回,一通电话突然跃了进来。
是一个当地的陌生号码,陆尔盯着那几个数字,无端升起一股子不安,这种不安在持续不断的铃声中逐步加深。
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她才捞起手机举到耳畔。
那头轻描淡写传来一句:“不容易,我还以为得打一晚上。”
熟悉的声音,带着好像没有横着时间的熟稔,就像出门遛弯回来的一记敲门声,那样的随意且自然。
陆尔闭了闭眼,所有的不安和恐慌转瞬消失,相反有了尘埃落定的放松。
就像对某件事畏惧到极点,等到事情真实发生时也就那样了。
“我刚才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