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两人是闹矛盾了吗?
烧酒没想到自己猫嘴这么灵验,早上自己待在家里时还嘀咕说这俩人秀恩爱秀个没完,它在一旁看着都要齁死了,没想到中午回来两人就闹别扭了?
唉,不过它现在倒觉得与其吵架,还不如发狗粮塞死它算了。
所以难怪说夫妻吵架冷暴力要不得呢,这让夹在两人中间的孩子多难受啊!
虽然隔着房间的门,但慕锦歌还是能听到外头关门的声音。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心烦意乱,说不清到底是对侯彦生气多一点,还是对一时口不择言的自己怄气多一点,抑或是对后悔吵架的自己气恼多一点。
她其实知道侯彦霖是为她好。
但世上大多的“为你好”都有毒,去做你根本不想让别人做的事,去了解你根本不想挖出去给人看的过往,去帮你做一些你会不假思索拒绝掉的决定。
她不认为自己的出身有什么悲惨,单亲家庭又怎么样,现在这个社会上单亲家庭跟批量生产的似的,随处可见,总比父母双亡的孤儿幸福千百倍吧,再加上家里又是开馆子的,经济条件不错,她从小吃穿不愁,强过贫苦人家的孩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她不确定侯彦霖会怎么想。
那个人锦衣玉食,父母健在不说,还有关爱他的哥哥姐姐,出生就是特权阶级,站在金字塔高处,光芒万丈,对比之下她的这点背景好像真的显得不幸起来。
别人怎么看她,她都无所谓,但她无论如何都不想侯彦霖可怜她。
世界上比她可怜的人多得是,但慕锦歌只有一个。
所以她希望侯彦霖只是纯粹地因为爱着她而对她好,并不含丝毫同情的成分。
不然她会害怕太阳有一天会离开她的世界,去照耀比她的世界更荒芜的地方。
——这大概,就是很多人所说的“患得患失”吧。
慕锦歌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床尾叠好的被子展开了一半,别别扭扭地盖在她身上,主要遮住了后背和小腹。她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迷迷糊糊地唤了声:“……侯彦霖?”
然而回应她的并不是那个总带着几分笑意和懒散的熟悉声音。
扁脸猫用肉垫拍了拍她的手:“靖哥哥你醒啦?”
“烧酒?”慕锦歌渐渐清醒过来,她看到烧酒的嘴巴和鼻子间有一小块结痂的红色,“你的嘴怎么了?”
烧酒伸出舌头向上舔了舔:“这个啊……嘶,我开门撞的。”
慕锦歌:“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