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每个人戴的都是这种样式的吗?”江柔翻转镯子,看见上面的图案,喃喃道,“哦,花纹不太一样。”
“当然不是,我妈找人特地打的。”李明恺凑过头来看,“你说这个花纹?这是篆书的恺字。”
江柔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手一哆嗦差点没拿稳那个手钏。
她猛地抬头,死死看着李明恺:“特地打的?那长成这样的花纹呢——”
江柔抬手在书橱的玻璃上划拉:“大概是这样,上面是两个鹿角形状的,下面我不太记得,像一个小房子。”
李明恺瞄了一眼,说:“那是个草字头和个宝盖头。”
江柔的心漏跳了一拍。
随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幽幽传出——
“李明恺,小萱是不是也有一个这样的手钏,上面……刻着‘萱’字。”
“对。”
“我在宋珍的手腕上,看见过那个手钏。”
江柔一字一句,力保说得清楚,尽量让李明恺一次性就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戴着小萱的手钏。”
☆、(4)
那晚之后,李明恺几乎失踪了。
电话关机,学校不去,可李卫平回家后并没有过多追究。他每日忧心忡忡,打电话的频率日益增多。
沈姨不知道事情缘由,还以为李卫平是在担心住院治疗的俞晴。
只有江柔心里有谱,可是现在的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甚至都不能去医院看看干妈。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好好念书。
如果有一天干妈回来,还认识她的话,知道她的成绩突飞猛进,她肯定会高兴的。
谈昭远其实在俞晴发病的第二天去南外找过江柔一次,原本是出于担心,可看到江柔没事人一样,安慰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江柔耳朵的情况却每况愈下。
她买了点消炎的药膏来抹,可似乎并不见效。
十二月是学校的校园活动月,社团活动、篝火晚会、才艺表演都集中在了这个时候。
聂希泽简直是十项全能,在这个时候格外吃香,代表班级在年级联欢晚会上进行钢琴演奏。他长手长脚,穿白色礼服端坐在漆黑的钢琴前,带着让人炫目的优雅。
江柔和叶菲菲坐在一起,听见旁边班级的女孩子在台下叽叽咕咕谈论聂希泽的长相和家世。
叶菲菲轻嗤,对江柔说:“这有什么,昭远哥也钢琴十级呢。”
江柔想起那天沈姨的话,不由地问叶菲菲:“你很喜欢谈昭远?”
“喂!”叶菲菲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左右看看,又小声说,“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