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恺心里不快,随口道:“瞎猜的。”
“我已经想好了,我打算去学新闻学,成为一名社会新闻记者。”
“记者?”李明恺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答案。
“是啊!”
江柔看着李明恺,她眼里有憧憬的光彩。
“成为警察未必是唯一的出路,如果我们真的想要做些什么,那一定会有很多条路可以走。”
李明恺看着江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李明恺直觉江柔总有一天会长成一个让他招架不住的姑娘。
是那种,能软成一汪水,让他甘愿沉溺其中;又能硬成一柄刀,让他不惜为其折腰的姑娘。
又或许,她已经是了。
☆、(2)
十二月,照例是学校的文化月。
尽管已经是准毕业班学生,江柔还是抽出一部分时间去新闻社帮忙。
不久前,聂希泽的提前录取信息下来,他去中央音乐学院已经是稳拿稳打的事了。
好消息是在高考前,他家里人对他的管束放松很多;坏消息是高考后,噩梦仍旧如影随形。
“我的音乐只有技巧,没有灵魂。”
一天放学后,聂希泽和江柔并肩走在校园里,他对江柔说:“我的生命是被摆布到今天这一步的,江柔,尽管现在我可以不用去补习高中课程,但我每天醒来都很沮丧。”
“你沮丧什么?你比从前轻松一些了。”
“我不想毕业。”聂希泽说,“因为我不知道我自己能做什么。更何况,他们已经给了我新的枷锁。”
江柔诧异地看着他:“你该不会告诉我,会有人跟着你去学校给你补习吧?”
聂希泽说:“我哥公司总部就在北京。他已经给我安排好了所有的……”
说及此,聂希泽苦笑了一下,年轻漂亮的脸庞上浮起一丝明显的疲倦。
“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未来。”
江柔沉默片刻,歪头看他:“有没有想过反抗?”
聂希泽点头:“想过,也反抗过。可是……”
江柔想起李明恺跟自己说过的话,聂希泽假装精神病的事情。
聂希泽说:“你应该听说过吧,我装病被发现后被我哥关了一个月。”
江柔心里有点难受,没吭声。
“事实上,后来我休学不是因为真的得了抑郁症。”
江柔一愣:“那是……”
“我哥关住我的第三天,我从阳台上摔下去了。”聂希泽说得云淡风轻的,“那一年,我一直在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