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听了笑呵呵的。尖耳细眼,肥口肥身,刚从后厨出来,拿手在油腻的襜裳上擦了两下。
“川土、杂土,几百铜板够够的了。”
“要抽多好的?贱命一条,铜肚子配不上金鸦片。”
说着就变脸了,一脚将瘦者踹远。丢下一把铜板,拖起麻袋子就走。
瘦者是个瘾|君子,狂时犯了瘾,展臂把散落的同伴都捞到怀里,有一文是一文就要跑出去买大|烟。
屋顶上,纪筝正默声观察,忽听身侧坛子里传来震动,纪筝凑近瓷坛,听见那伽低声说:“袋子里的东西,是活的。”
纪筝一惊,举目看去,那麻袋子拱动着,里面的狗似乎醒过来了。
那拱动幅度越来越强,隐隐还有低低的呜咽传出。
“等等。”
同纪筝一样,店家也现了不对,抬手就拽住瘦者后衣领,抓回来掼在地上。
“什么东西,狗都没药死?还没死透?”
“老子这么忙,给你捉狗?”
店家膀大腰圆,把瘦者拎鸡一样,摁头摁到麻袋边上,“屁|股擦干净了再走。”
他天天剁肉,剁的还不是普通家畜,而是与人为伴、能长灵性的狗,他身上的煞气之重,挡都挡不住。
屋顶上方,纪筝都被店家露出的狠辣劲吓到。何况底下精神萎靡的瘦者。
瘦者以头磕地,不住地告饶,又抬起上半身,猫着腰和店家说什么悄悄话。
只见店家细眼睛一眯,转怒为喜,吐了口痰,把瘦者轰到一边。
“真是活的?”
瘦者担保,“活的。新鲜着呢。”
店家吐了口唾沫,抹在手心,摩拳擦掌,拎起麻袋,将封口上麻绳又扎紧了。高高举起。
“那伽,麻袋里的东西,大小不对。”
那伽:“什么?”
此时,店家的双臂重重落下,麻袋摔在地上,出闷响。
“啊——”
麻袋里传来尖锐痛叫。
“痛……”
屋顶,那伽:“是人。里面是人。”
纪筝眼神冷冽,单手行诀,打到店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