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儿都在微颤,其实已经没有力气,却不能去回想那烟膏的味道,一想就没有救了,那个嫣红的泥潭,一陷进去便命不由己。
两只小东西将身型撑得鼓胀,行动太不方便,脊背上两根胸带难系,平日里都是沈砚青代劳,这会儿没他,怎么都系不紧。吱呀一声,破门又被推开,吓得一抹牡丹小兜赶紧捂住胸口“我还没换好呢你这样进来做什么说话不算话。快出去,说不定砚青就要赶来了。”
那声音嗔怒,却又虚柔无骨。娇娇小小的一个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衣裳不整地蜷坐在稻草堆里,雪白肌肤上沾着墙土的印痕,起来笨拙极了,只得人心疼又心酸沈砚青将将一愣,一瞬间心如刀绞,还嫉妒
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会和那个土匪在一起
“爷,”见二爷发呆,魏五不明所以的走过来。
“出去”却被沈砚青狠狠一搡,顿时踉跄着退倒在门外。
拍拍身上的尘土,到凤萧赤果的精悍胸膛,那麦色肌肤在日头下闪着光,气势一样的冷冽不已魏五心里头便生出不好的预感。
鸾枝没注意,以为凤萧还不肯走,有些紧张起来“怎么还不出去你再不出去,一会儿让人到了,一定又要误会。”
“不用交代了,我这就带你离开”沈砚青沉重地走向鸾枝。
“砚青”熟悉的磁哑嗓音,只听得鸾枝心尖儿一颤,讶然回过头来。
果然到一抹清伟的月牙白,那熟悉的凤眸英姿,都不知道巴心巴肺地盼了他几日,到了呢却又生气“冤家,你怎么才来都不要来好了天煞的,没有一日安心”
忍了几日的委屈一瞬间崩塌,连忙背过身去,凌乱地系着肩背上的红带。却怎么也摸索不到绳端,太不给面子。
一双微凉的手指伸过来“不用系,我这就带你回家”
“回家回去有什么好遭人嫌弃。”鸾枝执拗着就是要系,眼泪没骨气的一颗颗淌落下来。
“怎么能够不回去没有你的地方,哪里还算是个家”沈砚青一道披风将鸾枝牢牢裹紧,忽然掰过她的下颌,对着她嫣红的唇瓣重重地吻了下去。想起昨夜自己犯下的错,心中又痛又悔,配不上心的女人为自己所受的苦、痛她与旧情人寸缕不着的亲密、更怕好容易才恩的夫妻从此又渐行渐远。
却不敢开口问亦没有资格问。只能用更深的吻去融化她,好像这样就能够把彼此所有的不堪都忘记。
“唔”急切而灼热地气息,侵略得鸾枝连呼吸都匀不过来,凤萧还在外头呢,怎么能够被他见连忙用力推搡,想要挣扎出来“不要这样,外面还有人呢如果不是他,我们娘儿仨就活不成了啊”
“别动,不要提他”可是沈砚青却越发的霸道了,好像就故意要做给凤萧。
她身体本就虚软,到无奈、恨又心生,太煎熬,末了只得把手腕缠上沈砚青的脖颈,任由着他去揉弄。
隔着残破的门板,那一声声嗔痴纠缠、娇嘘轻喘,只把门外凤萧一早上的欢喜一点一点剜蚀贻尽。
借来的幸福太短暂,他一来,自己就立刻谢幕了然而那幸福却像是瘾药,尝过一回,便当真再舍不得放下。他真的很她,很想和她生活在一起,哪怕真的只是这么一个颓败的土坯房,他也一定能把她伺候得像个贵人奶奶。他可以去赚钱,还能保护她不受伤害
凤萧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嗨,冤孽。”魏五摇头叹气地退到屋后三角戏还不够、如今变成了四角,等日后真相曝光,又不知要闹得如何天翻地覆。
沈家不安宁。
咸涩的滋味淌进沈砚青的口唇,她哭了,沈砚青连忙把鸾枝裹进怀里“让你受苦了,听话,我们回家”
深吸一口气,抱起女人沉沉的身体出了门。
“呜呜,二奶奶”梨香和春画哭着迎上前来。
门外阳光刺眼,那骄阳下凤萧的表情又复了一贯的冷酷。
两名男子互相对一眼,心中只恨不得顷刻将对方杀去,气氛一触即发。
沈砚青抱着鸾枝上轿“先抬二奶奶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