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为自己,也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是为那什么竹马。
——
宋慧娟收拾好,也进了西屋。
经历过上辈子,她就不大喜欢和那些人闲话了,过日子只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平白听了那些家长里短只会闹得鸡飞狗跳。
尤其自己现在还是个媳妇,那就意味着自己是谈论的对象。
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
“怎么要识字?”陈庚望听见门的声响抬头问道。
“啊?”
“怎么想起来识字了?”陈庚望还是问出了口,还是想亲口听那妇人怎么说。
“啊!在家也没啥事,想着识个字罢了。”宋慧娟低头坐到床沿上。
半真半假。
没错了!陈庚望心想。
“知道咋用吗?”
“不是有啥拼音吗?”宋慧娟摇摇头。
呵!拼音也知道,看来自己之前低估她了。
“从前跟着浦生他们几个识过几个字,他们学过。”不等他问,宋慧娟解释了一句。
浦生是宋慧娟的大弟弟,有十六七了,二弟弟叫宋浦为,也有十三四了,三弟弟叫宋浦华,还小,记得也就十来岁。
陈庚望看着床沿上的女人低垂着眉眼,难以相信她的话,或许是跟什么竹马学来的吧。
他是知道的,她娘死的早,听媒人说从七八岁就照顾三个弟弟了,十二三岁就能挣一个成年人的公分。
就算是老三一个男孩子,今年都十四岁了,现在也只挣半个大人的公分。
其实这也是他选择她的原因。
从小持家能干,长姐如母一般地操劳过,嫁过来能帮家里很大的忙。
此刻他却有些恼怒,自己怎么没有问个清楚,虽说自己娶她有一部分是为了减轻自己家的负担,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个从哪儿冒出来的竹马。
一时怒气攻心,干脆撂了话,“学这有什么用?不当吃不当穿!”
午后的阳光透进屋内,不仅没有缓和某人骤然而起的怒火,反而晃得人眼晕。
宋慧娟抬起头看着闲立在窗边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儿,“咚”地一声转身带上了门。
陈庚望听见动静回头去看,屋子里已经空荡荡一片,转头便瞧见院子里的妇人拐去了厨房。
一股子邪火钻进心头,一脚踢在墙上,带着上面的黄土灰扑簌簌往下落。
盯着南面射来的光晕,树叶影影绰绰,就想起了上午的事。
半晌午,十来点前后。
大队队长陈建元特意把他叫去,说起今年上面派下来的知青,要按照新规定算公分,尤其是对今年来的知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