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州富水》全本免费阅读
郑郁离开长安时,免去了鸿胪寺少卿与御史一职,遂也未去御史台与鸿胪寺,林怀治在次日醒后便返回骊山。他也就在家等户部引荐面圣德元帝,期间总有好友来访。
北阳王府的书房内,袁亭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欲开口,可碍于严子善在旁叽叽喳喳他憋住了。两人如同流水账一般把这两年里长安城里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个遍,郑郁满脑子都是谁跟谁打架,谁跟谁在朝会时打起来了。
索性这样的时光也没多久,严子善正想在说谁家八卦时,外面有公主府的侍从来请他,严子善二话没说,抛下俩好友就跑了。
郑郁看那风一般度离开的人,朝袁亭宜问:“他中邪了?”
袁亭宜淡定地喝了口茶,悠悠道:“是春。”
“”郑郁大惊:“啊?!”
“我瞎说的,其实是阳昭长公主的儿子在习骑射,圣上思来想去不知怎得就派连慈去。”袁亭宜放下茶碗,说,“他这一年多一听是长公主来请,那是什么都抛脑后了。”
郑郁愣愣道:“长公主不是喜欢”他比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儒雅的郎君。
袁亭宜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所以应是他单方面相思。”
郑郁还是没有从这几年的震惊事中缓过来,就又听袁亭宜凑近他些许,好奇道:“砚卿,你欢好之后痛吗?”
郑郁:“”
实在不是袁亭宜想歪,他完全看不出林怀治和郑郁两人间,郑郁是上位。虽然有时刘从祁会不要脸的说让他在上面,但是还是他在下面。
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郑郁想扒开袁亭宜的脑子,看看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郑郁还是秉着君子礼节回道:“为何这样问?”
袁亭宜一咬牙,坚定道:“我就问问。”
郑郁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目瞪口呆,可记着袁亭宜这两年一直没成婚,这种话又不像是男女欢爱才有的,于是坐到袁亭宜身边,焦急道:“则直,你可是被谁欺负了?”
“没有,谁敢欺负我!”袁亭宜很快否定,“我父兄可是朝中大员。”
郑郁不信:“那你怎么会问这种话?”
袁亭宜握住郑郁的手,一脸认真:“砚卿,你跟”他歪了下头示意是林怀治,“他!你们在一起时是什么感觉?”
被骤然问及感情的郑郁一下子也不知如何回答,在一起的感觉?他沉思片刻,严肃道:“就像寻到了另一个自己,他的喜怒也会牵动到我。与他在一起时,总是会忘掉世间一切烦忧,不见时想得很,可等见到时又总会贪心的想多留彼此一刻。”
说到这里郑郁想起林怀治与他诉说心意的那个晚上,脸蓦地红起来,他反握住袁亭宜的手,拍拍他说:“世间情爱说不清楚,我只知道等他出现的那一刻,你整个人会无比放松惬意。”
“这就是喜欢吗?”袁亭宜垂眸问道。
郑郁答道:“情爱难言,但若真如此,或许是。你有心上人了?”
这是困扰了袁亭宜近两年的事情,他不知他对刘从祁的感情是什么?他起初是真拿刘从祁当朋友看待,一个给你花钱还从不埋怨你的好友放谁身上都离不开,视钱如命的袁亭宜也不免俗。
后来,生了事,两人吵过闹过,可刘从祁还是像以前那样陪着他,像一张狗皮膏药甩都甩不开。
他承认在这么多年的陪伴下,或许他早已离不开这个人,就像当年袁纮让他离开长安时,他犹豫的那一瞬里想到的是。
他走了,刘从祁一个人在长安怎么办?
“再说吧,懒得管他!砚卿兄,你好不容易回趟长安,过几日我们去打猎吧?”袁亭宜这人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适才还是一副愁云满面,不过片刻就又热情起来。
袁亭宜不愿意说,郑郁也不追着问,点头应下这狩猎所邀。
这样的清闲日子也过了几日,而郑厚礼和郑岸的车队路遇大雪,是一拖再拖的来。他们是在一个晴光大好的日子悄然回来长安的,那日郑郁受邀去骊山打猎,狩猎到一半才知郑厚礼回来,丢了弓弩就驰马回家。
过了乌头门进入庭院,见郑岸环胸正在树下等他,郑岸比起两年前沉稳不少,肤色遭塞外风沙吹了这么久早是成熟的古铜色。
“爹呢?”郑郁赶忙上前问道,跟自己父亲有两年未见,他心中自然是万分想念。
“在卧房,爹说他病了。”郑岸接话走在前面,回头看郑郁,随即问:“你今日去打猎了?”
“这还用爹说自己病了吗?”郑郁呆愣瞬息,心想这还用他说?而后答起郑岸的话:“跟连慈他们一起,风雪路茫茫,我还以为你和爹要明日才到呢。”
郑岸解释走至幽州时大雪封山,队伍耽搁几日,索性入关后就没那么大的雪,队伍也就快起来。对于郑厚礼的病,郑岸只能说:“不知道,快点走吧,他在家念叨你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