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应景,一个小时前刚停的鹅毛大雪,再次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
花园球馆门口已经没有什么球迷,谈言低着头苦闷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然而就在他走到转弯处时,孟祈年的声音久别重逢地响了起来,“你确定吗,哥那天去讨债的嫌疑人真的已经全部抓住了吗?”
“真的,刚才谭渠打电话过来跟我说的。”电话里,孟祈光的话刚说到一半,看到孟祈年的谈言下意识喊他,“哥。”
闻言,孟祈年愣了一下,怔忡抬头,也顾不上打电话,怔怔望着谈言,就别经年,谈言似乎长高了一些,但与一年前分手时变化不大,仅是被寒风冻红了鼻头,他无辜又可怜地眨着眼睛,孟祈年过于想他,愣了好一会,才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圣诞快乐。”谈言四下张望,没在孟祈年身边发现先前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有些惊愕,但却也没有表露。
“你最近还好吗?”孟祈年是偷偷过来的,没想到会在花园球馆门口直接与谈言相遇,木讷道。
“还好。”谈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淡淡回答完,道:“哥,今天天冷,早点回去休息。”
“好。”孟祈年答应了下来,道:“你也一样,小乖。”
“嗯。”话至此后,谈言便不知道该在说点什么,孟祈年的身边已经有了新人,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谈言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失落地低头道:“那再见,哥,我先走了。”
“好,再见。”孟祈年挥手告别,谈言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飘飞的大雪中。
而在与谈言对话的途中,孟祈年一直没有挂电话,他哥哥孟祈光旁听到了他和谈言的对话,事后喊道:“祈年!祈年!”
“怎么了,哥”孟祈年听到声音,低头道。
“不去追吗?”知道孟祈年碰见了谈言,孟祈光询问道。
“追了又能怎么样。”孟祈年自嘲地笑笑,“他永远不会再原谅我,他恨我。”
“也许。”孟祈光道:“但祈年,你什么都不做,他只会一直恨你,去和他解释清楚,告诉他你当时那么做的心情,也许他会原谅你,再给你一个机会。”
孟祈年觉着谈言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失落地低下头,并未理会孟祈光的说法。
孟祈光继续道:“去试试,祈年,万一,万一你就又得到了机会呢?”
在孟祈光的怂恿下,孟祈年踏出了那一步,他挂断电话,寻着谈言离开时的背影追了上去。
谈言正迎着暴风雪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追了上来,他警醒的急忙回头,孟祈年一路小跑地过来,风尘仆仆地抓住他的手腕,将头撑在他怀里费力地喘息着。
“哥”谈言错愕,道:“怎么,有事吗?”
“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小乖”孟祈年喘了一会,喘匀一口气,将头埋在谈言怀里,虚弱道。
“什么”谈言听懂了,但却难以置信,孟祈年身边不是已经拥有新人了吗?
孟祈年不知道谈言在想些什么,解释道:“你父亲和你哥哥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当时我本来打算告诉你,但你妈妈和我说,让我先不要告诉你,她说怕你知道这些会受不了,让我帮她向你隐瞒,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像你解释这些,所以我就答应了她,后来的事,你也就都知道了,你母亲出事的时候,我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感觉天都要塌了,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一直回避你的电话,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我怕你恨我,我怕你从我的身边离开。”
孟祈年这辈子都没像现在这般如此费力地解释过,他一刻不停地诉说道:“现在警方已经找回了那批走私的文物,涉事的犯人也已经投案自首,我也启动了破产程序,剩下的债务也全部交给了保险公司,那天去向你母亲讨债,逼死她的人也被抓了,我知道我现在和你说这些,也只不过是在亡羊补牢,我永远没有办法弥补你曾经失去的,但是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我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小乖,让我可以继续留在你身边,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你曾经失去的。”
“啊?”谈言听完孟祈年的解释,回想起不久前在孟祈年身边见到的年轻人,下意识道:“哥,你身边不是已经有了其他人了吗?”
“什么?”孟祈年没听懂,错愕地从谈言怀里抬起头,凝视他,“什么其他人”
谈言将不久前看到的那幕如实告诉给了孟祈年,“哥,比赛进行到第二节,洛杉矶暂停的时候,镜头扫过观众席时,我看到你了,当时你身边还有一个人。”
孟祈年大致回想了一下,明白过来谈言在指谁,愣道:“你说祈星啊,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啊?”谈言赫然,道:“哥,那是你弟弟”
“对。”孟祈年道:“我的身边自此之后只有你,永远不会再出现其他人。小乖,再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喜欢你。”
谈言从未想过孟祈年会和他说喜欢,微微愣住,孟祈年趁机拉下谈言的头,迎着满天风雪,强势且温柔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满天的风雪依旧,谈言被吻得不知所措,错愕地低头望向孟祈年。
一片昏黑中,孟祈年的眼眸中闪烁着痛苦的光彩。
“我那天其实非常害怕。”孟祈年吻了一会,松开谈言,俯在谈言肩上,道:“非常,非常害怕,我怕你会恨我,恨我什么都没能来得及做,更怕你会从我身边离开。”
孟祈年眼中的痛苦不比谈言少,谈言望着他的痛苦,声音干涩道:“哥,就算我离开,你也会遇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