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关于“尚书府的老虎到底有没有放归山林”这个话题吵得不可开交。
国舅公赵立德,太后的亲哥哥,此时正愤怒地红着脸,手指颤抖地指着鱼西珩,字字句句犹如泣血般深入人心,“胡说!明明上个月还有人瞧见你家那只孽畜从后门进府,你这分明是仗着陛下的包庇胆大妄为!不讲道理胡说八道!”
被他指责的人并没有什么表示,依旧端着张八风不动的温和笑脸站在一旁,偶尔会看似和善,实则讽刺地回上一句,就比如现在。
“国舅大人说得对,就好比太后娘娘时而喜欢浅色,时而喜欢深色一样不讲道理。”
赵立德气的血液在沸腾,他指着鱼西珩,“你你你……!”你了个半天你出来一句话,“你承认了!”
鱼西珩弯眸。
你不问我不说,你一问我疑惑。
“国舅这是什么意思?下官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您的情绪别太激动,年纪大了还是注意一点的好。”
“陛下!你看他!”赵立德已经发现了,自己说不过他,于是开始蛮横无理地向皇上施加压力。
“一国之后被一头畜生伤成这样,一定要重惩啊,不然日后皇室在民众心中还有何威信可言!!”
皇上揉了揉眉心,脸上很为难,“那只白虎也不能确定就是尚书府的那只,朕会让人调查的。”
他想,到时候随便拉一只倒霉虎顶一下罪就好了。
赵立德怎么可能愿意,他面目狰狞,气得脸色发青,“当时那么多人瞧见是只白虎,而且刚好太后责罚了他夫人,所以他怀恨在心放虎害人!有理有据,若是陛下不严惩以待,老臣就携陈家众人在这金銮殿内长跪不起!”
就在这时,站在文官之首的丞相站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假笑,“国舅爷,那日白虎放归山林的时候下官就在一旁,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您别太激动,这其中或许有误会也说不定。”
而后陆陆续续有好几个官员站了出来,细看全是卷卷曾经救过的那些孩子的父亲。
连最清廉正直的冯大人也站了出来,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去踏青瞧见了。
赵立德眼球充血,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三个月前是十二月份,天寒地冻的你踏什么青!”
冯大人一愣,他脸皮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是硬着嘴,“方才下官说错了,是踏冬。”
赵立德额头青筋暴起,胸腔里翻腾倒海,一脸说了几个好字,这几个人,他记住了!
赵家其他的子孙怎么能看着他们的家主一人受这等欺负呢。
于是一番唇枪舌战,赵家人吼得撕心裂肺,最后是越吵越厉害,实在收不住了的时候皇上才头疼的叫停了,再吵下去金銮殿都成菜市场了!
他叫了几个人留下来随他前往御书房,其余的全部无事退朝了。
走出金銮殿的时候,丞相站在他的身侧,悄声问了一句,“我在宫门口等你。”
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赵家来者不善,在宫门口等着万一出什么事了能第一时间进来控制局面。
不过鱼西珩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
赵家的人三三两两与温若启走在一起,瞧见鱼西珩落了单,奚落的嘴脸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