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公主殿下身边仅有一个侍女,竟真的自南江王都一路穿过边境,途中遭遇叛军袭击也成功脱身,实是福气庇佑啊。”
南江国内现在乱成了一团,不仅有西戎大军劫掠,还有南江内部涌现的一部分叛军,尤是危险。面对这样的情势,纵是男子,也未必有宣城公主一样的胆魄。
霍侯感慨完,心下有些犹豫,但还是对萧绍道:“公主尚在昏迷,不知何时能醒来。你若得闲,还是找个时机去看看吧。”
身为长辈,他告诫萧绍早些断了念想,可小辈太懂事,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惋惜。造化弄人,当年那样相配的少年少女,怎么最后就落得个这样的结果呢?
罢了,反正留不住,能多看一眼就看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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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条件艰苦,寒风呼啸,大帐中却温暖而宽敞。
自山洞受解救已经过去两日,虞静央依旧紧闭着眼,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她身子虚弱,衣着单薄在冰天雪地里奔波太久,更是加重了病情,军医过来看过,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有开出祛寒退热的药方,叮嘱好生将养,尤其不可着凉。
晚棠守在榻前侍药,看见来人后精神一振,正要起身行礼,又被示意噤声。
“怎么样了?”
他话意不清楚,但晚棠会意,面上不禁带上忧虑:“回世子,殿下已经退热,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醒来。”
萧绍不懂医术,放轻脚步走到榻前,眼中情绪不明。
榻上女子五官未变,脸颊上的肉却轻减了太多,明明无声无息昏睡着,还是轻颦着一弯柳叶眉,脆弱含愁的模样,像一方精致又易碎的白瓷。
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为什么得偿所愿嫁了过去,看起来却还是过得不好?
虞静央无知无觉,双手安静地交叠在一起,露出苍白的指尖。萧绍无言盯着,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握成了拳。
他单膝一屈蹲了下来,握住虞静央一只手腕,卷起层层衣袖。纤细白皙的小臂不像从前那样光滑细腻,藏着一道青紫的旧伤疤。
“萧世子!”晚棠惊呼,却不敢上前阻拦。
萧绍呼吸巨颤,几乎压不住心头翻涌而起的戾气,厉声问:“怎么回事?!”
“这,这……”晚棠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惊慌,支吾半晌不知该怎样说,眼眶却渐渐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
突然,她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在了萧绍面前,如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的袍角,悲泣道:“求世子救救我家公主!南江王室残暴卑劣,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