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言来之前已经打了快十个电话给孟祈年,孟祈年一直没有接,谈言不信孟祈年这会已经忙完了,摇头道:“楚教练,哥他让我自己决定我要不要留下来,你给他打电话没用的,再说哥他真的在忙。”
谈言说破大天,楚耀都不为所动,他将电话拨了出去,打给孟祈年。
好巧不巧,孟祈年那边刚结束会面。
孟祈年正跟看守所的所长寒暄,他的手机被看守交给了跟他一起来会见当事人的裘天言,裘天言拿过来一看,一堆未接来电,愣了一下,刚要跟孟祈年说,楚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孟祈年有个习惯,他的通讯录里从来不给任何人备注,谈言的手机号码和楚耀的手机号码相似,都是180开头,裘天言没看清,认串了,将谈言的号码和楚耀的号码认成了一个人,道:“孟师兄,你的手机在响,这个人给你打了好多个未接来电,你看看是不是找你有什么急事。”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房所长,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后续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会让天言过来拜访,届时还需要在麻烦房所长一次。”孟祈年在接电话之前,先和坊山看守所的所长房明通握手告辞。
房明通款款握住了孟祈年伸出来的手,轻摇道:“祈年,瞧你这说得是哪里的话,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只有是我能办到的,我都帮你办。”
孟祈年笑而不语,而此时他的电话已经振铃十五秒,房明通见状,道:“你快接电话吧,祈年,应该是找你有急事。”
孟祈年笑笑,从裘天言手里拿过手机前,问:“天言,是谁打来的电话”
“我不知道。”裘天言将手机递给孟祈年,抱怨道:“孟师兄,你这个通讯录连个名字都不带备注的,全部都是相似的数字,我哪里能分得清谁是谁。”
孟祈年没理会他的抱怨,从他手里接过手机一看,发现是楚耀的号码,愣道:“天言,你刚说这个号码给我打过很多未接电话”
“对啊。”裘天言将谈言和楚耀的号码记传了,道:“已经打了十多个未接来电了,这谁呀,是当事人家属吗?”
“不是。”孟祈年想不通楚耀闲的没事干,给他打这么多个未接来电干什么,缓缓道:“一个同学的号码。”
裘天言了然后,道:“要接吗,孟师兄?你要是不方便接,我帮你接。”
“不用。”孟祈年谢绝了裘天言的好意,赶在楚耀号码第一通响铃结束前的最后几秒,将电话接了起来,道:“楚耀有事吗?”
孟祈年接了电话,不亚于平地惊雷,在谈言和楚耀之间炸了开来。
“通了。”在等待四十多秒后,电话被接通,楚耀又惊又喜,跟周围说完,才惊愕道:“祈……祈年”
几家欢喜几家愁,见孟祈年接楚耀的电话,却不接他的电话,谈言泪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已。
孟祈年对此还一无所知,冷冷道:“有事”
“……”
楚耀本来想说事,但一转头看见谈言蹲在地上,已经哭到抽搐,想说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
短暂的沉默找上了楚耀和孟祈年。
打来电话却不说话,孟祈年狐疑,拿下手机,又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实是楚耀的号码。
“楚耀”
……你找我有什么事
孟祈年突然卡壳了,他听到了谈言轻轻的哭声,急道:“出什么事了,楚耀,我怎么听到谈言在哭,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他了。”
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楚耀当即清醒,反应过来,他已经是过去时,谈言才是现在时。
谈言一直哭,孟祈年急道:“楚耀,到底出什么事了?谈言他究竟怎么了?是不是你们队内又欺负他了?”
楚耀没法回,自嘲地笑笑,将手机塞给了谈言。
这下谈言的哭声近在耳边。
“怎么了,小乖,是又有人欺负你了吗?”孟祈年问。
留下
孟祈年不爱他了,他接了楚耀的电话,没接他的电话,谈言抽噎的说不出来话,站在一旁的李倾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手机,道:“没有人欺负他。是你,祈年你为什么接楚耀电话,不接他的电话。”
“啊?”什么跟什么,孟祈年被问的一头雾水,款款从耳边拿下手机,打开未接来电的列表一看,发现裘天言认错好号码了,之前的一长串未接来电全是谈言打来了,无奈叹气,给谈言和李倾解释道:“我没有不接电话,我之前在看守所会见嫌疑人,手机没带,关机放在储物柜中。”
“喏……”李倾从谈言手里拿过手机时,就打开了免提,孟祈年的解释清楚地传到了谈言耳中,李倾努嘴,道:“听到没,祈年他没故意不接你电话。”
这个解释并不能让谈言信服,他泣不成声,“可……可是……哥,我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
谈言这个问题多少有点无理取闹了,在场诸人,除了问这个问题的谈言以外,其余人不约而同感到烦躁,微微皱起了眉头,可电话那头的孟祈年却不耐其烦的给解释道:“我没有不接你的电话,小乖。我刚从看守所出来,还没有来得及看手机,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我现在回不去,我在坊山。”
“嗯……”孟祈年话到一半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大概这周六才能回去,我不在的时间,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就跟李倾说,我会跟他讲,让他帮你处理。”
孟祈年的声音温柔似水,很好的安慰到了谈言,谈言慢慢停止啜泣,哽咽道:“哥,你回来一定要先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