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须尽欢灯火通明,人潮涌动,不愧为京中出了名的酒楼。
见有客人上了二楼,小二忙迎上来,“顾公子,您又来了?”
"嗯,我想去包厢看看。"
那小二顿时愁眉苦脸起来,“公子,您来得晚了一步,那间包厢已让别的客人选了。”
顾瑾瑜的脚步略一停顿,还未说话,祁云谦已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抛了过去。
“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小二伸手接过银子,面上立时笑开了花。“可以可以,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给里面的客人换个包厢。”
很快,那间包厢便腾了出来。他们进去时,房内已打扫得十分干净,小二还特地推开了窗户通风散气。
这包厢并不大,一眼便尽收眼底。
左右扫视了一番,一张雕刻着事事如意的朱漆大圆桌,配着同款的六张交椅,其余便再无别物。
现下桌椅拢在一处,尚可勉强通行一人。可若是把椅子拉开入座,余下的空档便十分逼仄了。
难道他们猜错了?那人作画免不得笔墨纸砚,再算上各色颜料,一一铺开最少也需一方几案。可这样狭小的空间,哪里容得下呢?
正踌躇间,祁云谦却抬手敲了敲四周的墙壁。“瑾瑜兄,你看——“
他掀起纱帘使力一推,雕花的木格子门便向内折去,露出不大不小的一方空间。
原来这面墙竟是一道隔门!因被纱幔遮住,是以才未被现。
原来如此!
二人走了进去,内里放着许多杂物,当中一块空地,约摸正好有书案大小。
顾瑾瑜俯身下去,摸了摸地板上指甲盖儿大小的一块黑渍,又在鼻尖下闻了闻,心下了然。
是墨痕!
“呦,顾公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二送酒进来,正瞧见他们在里面四处查看。
见再无其他痕迹,二人起身走了出来。
祁云谦调侃道,“你们这里挺稀奇啊,包厢里还设了暗室。”
小二忙把酒放在桌上,笑道,“瞧您说的,不过堆些杂物而已。”
他看了看暗室,见没丢什么东西,便掩了门出来说起各种缘由,“咱们酒楼生意兴隆,掌柜的便想着将楼上的雅间改成小些的阁子,这样便能多出几个包厢,也能多招待几桌客人嘛。”
“可巧这间邻着楼梯,又朝北,多出来的那半间做阁子又不够,掌柜的便改成了暗室,偶尔放些杂物。公子若不进来,我也没想起来呢。”
两人拿着帕子净了净手,见外面天色已晚,便商议着先各自回府,明日再聚。
临行前,祁云谦又扔给小二一锭银子,当作酒钱。“记着,这间暗室先不要动。”
小二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送他们出了门。
接连几日,他们分别布了眼线盯着郝贤、吴轼、夏高三人。
星禾这几日也忙得很,无心分神再去想那画了。
大伯母寄了信来,约摸四月底就回来了。她陪着母亲张罗东跨院各色物品,每日进进出出,到了晚间时常累得腰酸。
眼瞅着快到三月十八后土娘娘诞辰,往年这日李氏都要去庙里上香,星禾也盘算着趁此机会偷的浮生半日闲。
于是,晨昏定省耐着性子磨了许久,李氏见她确实憋得狠了,也就允她那日出门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