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确定是在那边的森林里发现的吧?”
君莎抱着记录板一脸严肃的向索罗斯再次确认。
她的脚边有三个被裹成粽子一样鼻青脸肿嘴里还塞着布条的倒霉蛋在蠕动,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嘴里塞着的布条和他们被扯烂的上衣相互呼应。
索罗斯温和笑着视线扫过那不老实的三位,看着那三个人因身体的本能颤了又颤,冷汗刷刷的流,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装死躺的笔直,才满意的抬起头。
“就在那里。”他往前走了两步,展开自己粗制滥造的地图,圈定了一个范围。“如果君莎警官要去实地探查一番的话,我最近正好有空,可以为你带个路。”
“不过这些家伙很不老实,而且负隅顽抗的厉害,甚至拿了武器想要直接对我下手。”
“还好我略懂一点拳脚,为了保证人身安全,我只能捆的稍微结实了一点。”索罗斯说这话的时候又扫了眼那三个家伙。
他动手的时候没用武器,猎人的准则使他永远不会把武器对准同类,况且索罗斯动手也只是正当防卫。
……应该算正当防卫,他想到那個带着防风镜口出狂言的家伙崩飞出去的两颗牙,不太确定的想到,语气弱了弱。“这样做呃,没有侵犯人权对吧?”
“放心好了,这点程度没什么的,毕竟这些家伙骨头没断,看着还活蹦乱跳,精神也势头挺好。”君莎一改之前的肃穆,笑得灿烂,抬手给索罗斯比了个大拇指。“至于跑一趟就不用了,人抓到了就行,其他的没那么讲究。”
“那就好,辛苦君莎警官来专门来这边跑一趟把这些东西打包带走了。”
“哎,对了,君莎警官要留下来吃个午饭吗?毕竟快到饭点了,现在再往回跑就赶不上吃饭时间了,其实这几句话上次就应该说了,那次你也是千里迢迢的过来,到了晚饭的点。”
“哪里?还要多谢谢你才对,我追这几个家伙追了好几个月了,上次把某个临时的黑市场连锅端了都没抓到这三家伙,要不是你帮忙,还不知道要加班多久?”君莎警官把最后一个捆的结实的人蛹搬上车的后座,双手上下拍了两下,语气困惑的回过头来。“上次什么上次?”
看着君莎眼底的茫然不似作假,索罗斯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那张该死的元素克制表他确实是背不上来的,但这张脸,这个名字,他怎么着也不能记错。
索罗斯刚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看见君莎若有所思的打开自己的腰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双手捧着展示的明明白白。
“你说的是我的其他亲戚吧,我们长得很像认错也是正常啦,吃饭就不必了,还得快点回去交差呢。”
索罗斯看向照片。
像是从流水线里生产出来宛如一个模子印的君莎整齐的填满了整个照片,这仿佛精神污染一样的画面不禁让索罗斯背后发凉,阳光的色调和明媚的笑容也打消不了这种奇怪的恐慌。
索罗斯就这样呆愣的站在原地,瞳孔扩散着,试图用逻辑和常理来说服自己这世界上会有几十个一模一样的人。
当君莎跨坐回自己的那辆警车上,满载而归的消失在远端的天际里时。
索罗斯才从那种宇宙星空猫猫的状态里回过神,他抬起手用力的让粗糙的手掌摩擦着自己的脸,又轻拍了两下,像是要拽回自己的理智不再去想。
他抬头望向天,清澈的天缀着云,微风吹过,地上的枯叶被卷起往远处挪了挪,发出沙沙的响。
看来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推开那扇重新漆过的棕色木门,索罗斯抬头就看见向他奔跑着扑过来的大葱鸭,木质的地板被对方踩的哒哒响,它跑了近一半远未到终点,就被一只粉色的小短手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气的脸颊都发鼓的吉利蛋一把将它举过头顶,吭哧吭哧的挪回到了房间里。
很显然,敬业的吉利蛋认为患者需要更多的休息。
索罗斯嘴角抽了两下忍住笑,从垫着蓝色桌布的方形餐桌上端起装满甜桃的透明果盘,起身去厨房清洗。
索罗斯咬着果子在围墙修了一半的后院里找到了大木博士,对方的身体一半被灌木丛遮住了,从远处只能看到半个背影,他兴致冲冲的打了个招呼。
();() “呦,博士,你今天怎么有兴致自己准备了些食材,那么大的蟹钳要没什么指示,我就自己想办法料理了啊。”
“啊,这个嘛,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毕竟我的料理水准只能算勉强不把自己饿死。”大木博士向后一仰回了个头,朝索罗斯一笑,笑的粗壮的眉毛扬起把眼睛都挤没了。
索罗斯看着对方的动作心里一突,叼着甜桃放下果盘就开始往那边冲。
稍微后仰的动作不算难,可大木博士的年纪着实不算小了,肌肉也有些僵化,最主要的是,索罗斯已经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一点重心失衡。
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猎人一样从上百米的高空掉下来毫发无伤,按照博士这情况,要是这一下摔狠了,估摸着几天都会直不起腰来。
但人在世间往往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爷爷!你又在敷衍我!”这一声略显高亢的抱怨,让微妙的平衡彻底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