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风眼神暗了暗:“听话。”
冯乐真满意了,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奖励似的划过他的咽喉。沈随风有一瞬间以为她要以指为刃,直接刺破他的咽喉,但她只是一路往下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红痕。
“碰过女人吗?”冯乐真问。
沈随风喉结动了动:“没有。”
“男人呢?”冯乐真又问。
“……殿下。”沈随风无奈。
冯乐真笑了:“什么都没沾过就好,本宫喜欢干净的。”
沈随风不再与她废话,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在软榻上……也只能放在软榻上了,这是正经酒楼,厢房里没有床褥,有的只是二尺多长的榻子,好在上头铺了厚实的软垫,也不算委屈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衣衫一件件丢在地上,蒸腾的体温里,冯乐真的指甲到底还是掐进沈随风的后背,留下几道血色印记。
肌肤相贴时,沈随风如梦中惊醒,倏然停了下来:“不行……”
“……你不行?”冯乐真迷茫地看向他。
沈随风本来急促的呼吸,因为她这句反问硬生生停了一下,回过神后失笑:“不是说那个……你如今前路不明,想来也不愿此刻有孕吧?”
冯乐真听明白了,纤细的手腕揽上他的后颈:“放心,不会有孕,先帝当年被二王下了寒毒,子嗣上变得极为艰难,本宫与冯稷出生后,也被诊断出子嗣艰难的毛病,若无悉心调养,几乎不会生孩
()子……哦,冯稷倒是悉心调养了多年,十六岁就开始纳人,可惜到现在也没个一儿半女。”
沈随风:“……”皇家秘辛就这么被他知道了?
冯乐真看到他的表情,眼底顿时泛起笑意,她不再说话,撑着身子吻上他的唇。
气息与气息重新交融,雾雨蒙蒙的山涧碾过巨大的船只,将涧底的软泥带得翻起,天地万物都变得遥远,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如雷鸣,如擂鼓,一下又一下,莽撞而无序的撞击。
冯乐真昏沉之间握住沈随风的手,一点一点教着他将雷鸣擂鼓变得有序,她也终于在这番没有停歇的云雨中略微歇一口气。
窗外夜空阴沉,连空气都透着水汽,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将会有一场大雨。
冬日里的雨又冷又急,下起来能潮湿好多日,叫人止不住地心烦。陈尽安坐在沈家偏房的廊檐下,想着等殿下回来了,就提醒她明日要多加衣裳,出门的时候也不能忘了带伞。
其实这些都是阿叶的事,但他总觉得要亲自提醒了才放心,是以到现在都没睡。
夜晚寒凉,长公主府的马车迟迟未归,他也不着急,只安静等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车轮碾压石板路的声音,他眼眸微动,当即便起身去迎。
殿下却不在马车里。
“你怎么还没睡?”阿叶惊讶地问,对上他的视线后恍然,“等殿下呢?”
“殿下呢?”他问。
阿叶笑了一声,颇为神秘地压低声音:“殿下今晚估计不回来了。”
陈尽安蹙眉,不太懂她的意思。
“哎呀……要不是知道你没服侍过殿下,我真要以为你在装傻了,”阿叶一边嫌弃,一边脸上挂笑,“总之殿下她今晚有沈先生陪着,不会再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就等明天再说吧。”
陈尽安熬夜熬得脑子迟缓,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听明白一句殿下今晚不回来,于是垂着眼眸慢吞吞往偏房去了。
冯乐真翌日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寝房里了。
身上那些东西已经擦洗干净,里衣也换过了,略微一动,能感觉到某处也上了药……如此熟练,还真不像第一次伺候女人,她抬眸看向旁边还在熟睡的人,果断将枕头扔了过去。
沈随风被砸得唔了一声,抱住枕头翻个身:“殿下醒了?”
“哪来的药?”冯乐真问。
沈随风没有睁眼:“昨晚自己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