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里,你就什么也没告诉他?”
这一次,他清楚地看见:尼寇莱的表情一动不动。
像是被寒冰冻结住了。
泰尔斯长叹了一口气。
“尼寇莱大叔,”王子看上去有些情绪焦虑,就像真的在为了某件事担忧一样:“我们在谈论的不是什么活跃气氛的餐前笑话。”
泰尔斯的眼睑微缩:“而是龙霄城的生死存亡。”
他转向一旁练习着匕首的那个少女:“还有塞尔玛的统治。”
“伦巴握着我们最大的弱点,而你的遮遮掩掩和吞吞吐吐,只会增加我们的麻烦。”
“北地人。”
几秒后,尼寇莱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一句话也不说。
泰尔斯看着沉默的尼寇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举起剑。
“所以你告诉他了。”
尼寇莱举起斧头,心不在焉地挡住泰尔斯轻飘飘的一剑,毫无力道。
“不可能,”陨星者脸色僵硬,仿佛看见了最可怕的事情:“他没有理由背叛我们,不可能把消息透露给敌人。”
泰尔斯轻哼一声。
();() “谁知道呢,夏尔里斯班伯爵,王国的前首相,他只忠于沃尔顿,”泰尔斯不无深意地道:“如果他知道了女大公的真相,知道他服务的不是沃尔顿,那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更适合……”
尼寇莱猛地抬头,咬牙切齿:“正因为他忠于沃尔顿,所以那就更不可能了!”
泰尔斯没有说话。
他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对方。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和自信?
为什么对里斯班在努恩王死后依然遵循他的遗命,毫无怨言地服务一个与沃尔顿毫不相关的女孩,如此有信心?
泰尔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别忘了,沃尔顿的直系血脉事实上已经死绝了。”
尼寇莱微微一颤。
“难道在天生之王死后,通过亲卫转达的先王遗命就那么至高无上?”泰尔斯推开尼寇莱,冷笑连连:“以至于能让一位德高望重的传统北地领主放下尊严和习惯,屈身俯就一个其实并非他主君血脉的女孩?”
“除非努恩王在世,否则,一个几乎掌握龙霄城大权的封臣,面对一个无力而脆弱的女孩,怎么能数十年如一日地保持忠诚?”
泰尔斯耸了耸肩:“你知道,如果是里斯班的话,那沃尔顿名义上的统治大概就到此为止了他所捏着的这个秘密,足以掀翻女大公……”
“我说了不可能!”尼寇莱的不满已经极度明显:“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了解里斯班。”
泰尔斯看着陨星者的这副样子,在心中轻轻叹息。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