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曲闻鹤又下了一道截然相反的烈阳符。
两者相斥,每逢作之时,一寸一寸地消噬少年的血肉,可谓生不如死。
非但如此,如此厉害的两道符箓,少年孱弱之躯,怎么能消受?
曲闻鹤勾了勾唇,照此下去,恐怕,少年活不过弱冠之年。
但如今,少年体内的烈阳符却不见。
曲闻鹤隐约现,少年的灵府碎了大半,伤得很重。
不难猜测,符箓定是被少年强行毁坏的。
曲闻鹤嘴角弧度愈明显。
这个蠢货,做事竟没有考虑后果。
原本的三道符箓相互平衡,虽然是索命符,却也不会太痛苦。
他这么一毁,后果只会愈惨烈。
只怕,他要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
曲闻鹤没有觉察到戚清窈纠结挣扎的复杂情绪。
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热茶,面上一如既往,没有什么表情,“他是你的师弟,你关心他也是正常的。”
戚清窈唇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她只想骂他一句道貌岸然。
戚清窈也不知,少年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竟值得灵虚门的大长老如此提防一位普通的修士少年?
“师父,弟子昨日见到容顷尚仪,”戚清窈偷偷瞄了他一眼,问出了近日一直困扰的问题,“她似乎,才从五味峰回来呢。”
曲闻鹤只是嗯了一声。
戚清窈又问,“师父,容顷尚仪去五味峰做什么?”
曲闻鹤不咸不淡地抬眸,“你以为又是什么呢?”
戚清窈一惊,他既然这样问,定是察觉了自己心思。
她索性横了心,坦白道,“弟子以为是谢师姐”
曲闻鹤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平静道,“正如你想的那样。”
得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霎时间,戚清窈面色惨如白纸。
她双眸空洞,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会没有风声?
若不是苏如柳失言,她暗觉蹊跷,查出了几分端倪。
只怕等谢乔参加启灵祭,她才会和其余人一起知晓。
凭什么?
她哪里配?
戚清窈心如火灼,藏在袖中的指节泛白。
少女一贯的温柔语气,也染上了几分急躁,“可是,谢师姐资质平庸,为什么让她……师父,长虞长老偏心,难道连您也答应吗?”
“闭嘴!胡闹什么?”曲闻鹤面色青,冷锐的眸蕴着盛怒,“为师做什么,难道需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戚清窈的唇快被她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