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听到张岳明在院子里谩骂,然后听到父亲回应,便没有出门,让父亲自己去解决。
但是过了这么久,张岳明还在院子里骂,而父亲似乎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合就打人家一顿。
他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更多的是忍受不了张岳明的谩骂。
这几十年来,只有他骂别人打别人的,哪里有让别人骂自己家的!
还站到自己家院子里来骂!
他抓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甩,发出“啪”的一声巨大的声响,高声喝道:“岳明你这个狗东西,敢到老子家里来叫,看老子不打死你!”
然后抓起一根铁棍,冲到堂屋。
他朝着张岳明冲过来,也不管地坪里还站着两个陌生人和张玮,举起铁棍就砸向张岳明。
他长得身高体壮,彪悍异常,冲出来的速度快得像一阵风,与空气摩擦,发出了“呼呼”的啸声。
更可怕的是他手中的那根铁棍,在往下砸的刹那间,竟带出一道残影,快到了极致!
这一下砸下去,任谁的脑袋再硬,也会血花飞溅!
但是铁棍还在半空,就被一股巨力牢牢挡住,任他怎样加大力量,也没法往下移动半分了。
他在惊愕中看到张玮就站在自己眼前!
他的内心更加惊愕!
他记得他冲出来时,张玮站在自己父亲前面,离自己很远,怎突然间就站到了自己前面呢?
而且他看到张玮一只手抓着他正往下砸的铁棍,明白这那巨力来自于张玮。
他正惊愕张玮怎么有这样大的力气,就见张玮轻轻一抽,铁棍就从他手中抽走,到了张玮手里,而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去,“啪”的一声狗啃泥一般摔在地上。
张玮走上去,一脚踩在张飞虎的腰上,沉声问道:“三伯贪污我家低保十几年,你不想着赶快退给我们,还想打我爸爸,你难道跟你爸爸的心一样黑?”
“没有这样的事!”张飞虎咆哮,想爬起来,奈何这踩在自己腰上的脚像一座山一样压着他,半分都不能动弹。
真的是刚才出场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关键是村里的人听到动静,陆陆续续有人走进院子里来了。
他气得大叫:“我家有两个厂,一年几百万的收入,怎么会贪你家的低保!再说,你家哪里有低保?我就从来没听说过你家还有低保!”
张玮转头望着张杰,沉声道:“三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们青山县的老县长张县长。
“我们回来前,张县长已经与民政局落实,我家十几年前就有低保,一直被你冒领,你认还是不认?”
张杰望向张梓骥,顿时全身一阵颤抖。
他从房里冲出来时,急着打张岳明一顿,虽然看到了张梓骥,只觉得这人气场强大,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没有细细去辨认。
现在经张玮点醒,顿时清醒过来。这个个子不高、长得比较清瘦的老年人,确实就是原来的张老县长。
特别是他那几根花白、粗长的眉毛非常打眼,他甚至留心观察过。
高兴的时候会柔顺地耷向两边,生气的时候会像长矛一样竖起来。
但是他在慌乱中突然想到,对方既然是县长,管的都是大事,又哪里有时间去了解张岳明低保的小事情,这一定是诓骗自己的!
于是他强硬道:“张玮,你莫要仗着自己力气大,在这里血口喷人!你家里哪来的低保?我家里这样有钱,还要你家里一点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