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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毒（第1页）

“你说什！”

德叔顿觉天昏地暗，绝望得溢出泪，捶爷走了，他上无高堂牵挂，下无儿女供奉，生前只惦念麟少爷安康，难道点小小心愿也能够吗？”

德叔埋头哭泣，齐天麟笨拙地拍着他背，嘴里说着“哭哭”。

浅灵待德叔略平静下，才道：“德叔若信，可以一试。”

“你？”

德叔忘了哭，惊讶又怀疑地看着她。

浅灵会岐黄术他知道，个齐瑞津专门齐天麟买童养媳，从进府初就个格外懂事孩子，安静又低调。

齐瑞津惯着她，特意在齐府给她辟了一间药房，请了扬州医学博士教她医术。浅灵平除了陪齐天麟、读书，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药房里捣鼓药材。

德叔信她品行，可浅灵今年才十五岁，闺阁少女才医治过几个，他如何放心把齐天麟命交到她手里？

“德叔说，左右死吗？”

德叔犹豫许久，勉强问：“你几成把握？”

“五成。”

“好！”

德叔终于下定决心，“那便把少爷托付给你了。灵姑娘，你进府几年了，虽签了卖身契，可爷从未苛待过你，少爷也依赖你喜欢你，朽只望你能负爷期望。”

浅灵道：“齐叔当年买下，一并救了干娘和姐姐，会永世铭记他恩就好，就好。”

浅灵拿出一张纸：“要做些准备，上面药材价高罕见，都拿到。”

“交给，”德叔把纸叠好放进怀里，“爷些能用手，让他们去弄，过两送。”

“好。”

德叔能久留，彼此把话说通他便离开了。

午，陈小娥，一身鱼腥臭味熏得院子都，院里小黄狗一个劲儿跟在她头摇尾。

陈小娥三十多岁年纪，一张月脸，高高壮壮，点儿胖，衣袖十分干练地拿攀膊挽了起。她一看见两大筐青菜萝卜，便喊了浅灵。

“今儿德叔了？”

浅灵点头：“对。”

“样了？齐爷接？”

浅灵摇摇头：“呢，德叔在想办法。”

陈小娥皱起两条眉毛，一说话脸颊跟着抖：“齐爷好呐，你说天爷睛生了虫脑子进了水，能让好命苦！也怪，祈福忘了给齐爷也祈一份，上去佛寺就该多上两柱香，拜托玉皇大帝派鬼差勾命时候叫他们多长长去纠正陈小娥祈福跨了几个九天三界，只道：“生无常，福祸难料。”

“说得对，过，恩归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