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几道刀伤,深,倒内伤些严重,肺腑受损。
浅灵给他包扎了伤口,便解了他衣衫,露出膛,取银针慢慢替他灸着。
姬殊白好受了些,睁开睛,只见月华流泻,幽幽照在山岗上,施舍了一片光晕在他身上。
少女逆着光,几乎半伏在他怀中,五官明,但依稀可看出肤很白,山茶朝露一般,泛着柔光,吐气如兰。
姬殊白想起她在马上朝他伸手那一幕,凭着一腔孤勇和一团义气,她竟救他了,鲁莽行事,&xeoo他意想到。
浅灵施完针,他把了把脉,确定无事,便把他手放了去,坐远两步。
“你救一,也救你一,算扯平了。”
姬殊白嘴角微微一扯:“算扯平吗?你忘了,欠什?”
浅灵一愣,姬殊白道:“潜园那,你难道对做手脚?”
浅灵蓦然记了起。
那她被林蕙骗至潜园,走脱得,得去见姬殊白。屋中两个孔武力男子,她难免防着他们跟林蕙一样害心,以才借施针,神知鬼觉地改易了姬殊白脉。
若对方安分,脉七便会归于原位,无任何损伤,身体主也会察觉到;可若对方意图轨,她当时便能拧转其十脉,让他变成半废。
料埋在他体内一条招当时用上,倒在今晚令姬殊白负伤了。
浅灵脸上登时点挂。
“若非你暗算,今晚也需要你救,所以,你仍欠。”
姬殊白本知道她做了什,直到适才打斗,内力紊乱那一刻,他才感到脉与从前同,而浅灵那句“小所成”无异于直接承认了,事就她干。
“原‘治病以外别用处’,指个呀。”
浅灵自知理亏,强辩道:“与你素相识,你便要相见,戒心也理所应当。”
“难道对了?”
姬殊白道,“总,扯平,可能。”
浅灵别过脸,月下一痕腮微鼓,似乎赌气意。
他以她又要恢复成拒千里外冷淡模样,谁知下一刻,浅灵忽然坐近了,无比郑重道:
“自西北,乃渭州氏,阿娘出身华氏,年轻时在堂拜师学医,十八岁独立门户,只身在边关悬壶济世。十年前一个夜晚,一群杀手闯入家,娘、大哥、师姐、侄儿,并徒工九,尽数被杀,独藏在井中躲过一劫。”
“至今知一家何会招致杀身祸,多次托往渭州调查因果,皆无头绪。因听说了华氏灭门案子,恐其中所关联,故夜探堂。那晚,在暗室中找到了一本医案和一些草方,上面所记,恐水案凶手脉案与治方。”
她一口气说完,然看着姬殊白睛:“便知道线索,全部告知于你,权作抵了你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