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济州兵见状急忙扶起税吏向郓城县城内遁逃。
“兄长,你这惹了祸事了。那税吏逃到城内状告县令,怕是非要给你按个造反的罪名,派人来捉拿你啊!”
朱仝急忙对晁盖提醒道。
“不如杀了。。。。。。”
雷横瞧着那些狼狈而逃的税吏和兵丁,露出一丝狠辣。但又很快闭嘴。造反的又不是他,而且现场这么多人,消息是掩盖不住的。
晁盖无所谓的摇摇头,放走税吏和济州兵丁,是他故意为之。
对于造反,晁盖是认真的。这是他早就订好的规划路线。
之所以夺取梁山之后还隐瞒消息,一是迷惑官府,为梁山购买物资打掩护;第二,则是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自己光明正大造反的机会。
劫取生辰纲打的旗号是劫富济贫,但实际上一两银子也没有分给普通民众。所以,无论旗号多高大上,在百姓心目中,劫取生辰纲的人,不过是个强盗而已。
这是晁盖不能忍受的。他打拼三十六年营造出来的义薄云天托塔天王人设,怎么能自我抹黑,以一个强盗的身份落草为寇呢?
所以,他潜入济州府假扮蔡羊蛊惑董昌言,骗钱是顺带,主要目的就是让他激起民愤。
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造时也。
如今,济州境内民怨沸腾,董昌言已臭名昭著,自身难保。
晁盖也该以救民护民的形象成为一个悲情英雄了。
“兄长,你还是快去躲躲吧。”
朱仝焦急道。
晁盖呵呵一笑,他的庄园内如今藏着背巍营的一队人马,各个手持朴刀,即便是朱仝、雷横加上县城内的衙役,都不够自己砍的。如今该怕该躲的,可不是自己。
我的舞台刚搭好,正待表演,岂能离去。
晁盖笑道:“两位贤弟,你们可愿意跟我一起为贫民百姓分粮,为济州百姓分忧,打入济州城,活捉那董昌言么?”
朱仝闻言,一阵错愕,他想不到晁天王胆子这么大,这时候还想着打进济州城。他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他家在郓城县颇有田产,又有儿有女,担不起这个风险。
雷横有些意动,他最喜欢快意恩仇,晁天王很对他的脾气。但想起城中老娘,顿时豪气泄了一半。
晁盖看他们两人表情就知道他们放不开,这就是小地主阶级的软弱性,远不如那些一无所有的贫民敢打敢冲。
“好了两位贤弟,你们与其在这儿担心我,不如早点回城,再晚两步,怕是城门都要关了。咱们的时县令是个好人,但是胆子却小了点。”
晁盖呵呵一笑,双手抱拳,为朱仝、雷横送行。
“兄长,珍重!”
朱仝、雷横满面惭愧的抱拳告别。他们两人也自认为够胆量、够义气,但和晁盖的豪气比起来,只能自愧不如。
送走两人,晁盖指挥众人将粮食拉到东溪村祠堂外。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造反的严重性,都以为这是晁盖的一次行侠仗义。
晁家庄园六十名背巍营军士手持朴刀在祠堂维持秩序。晁盖登高台,向众人拱手道:“我晁家在东溪村经营百年,积累了良田百顷的家业。今有不肖子孙晁盖,胆大妄为,为民请命,做出背叛朝廷之事,恐怕很快就会被定为反贼,国内通缉,我无怨无悔。”
();() 说完,晁盖向祠堂深处跪拜,磕了三个响头。
东溪村和西溪村的众多村民这才突然意识到,今天的事情有些严重,晁盖付出的代价有点大,原本乱哄哄的人群,都寂静了下来。
晁盖起身,看向众人,见他们都被震住,心说自己这演技还行。
晁盖继续道:“我晁盖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宗族和乡邻。现自逐晁氏宗族,以后但凭天命,福祸自担,与宗族无关。并将良田百顷的田契,全部分与众人。”
晁盖话音一落,台下轰然议论成一片。
“怎么会这样?我们求保正帮忙,竟然让他成为官府通缉了么?”
“保正这是为了我们啊,他现在连自己的祖传家业都要丢了。”
“保正,不对,现在不能叫保正了,他是我们的托塔天王,天王竟然自请出族了!”
“天王真的要把自家田地分给我们这些乡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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