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史教师,你半夜还没休息啊。”
刚刚放飞信鸽的曾涂绕了一圈准备回营帐,突然看到营寨门口的史文恭,惊了一下,连忙笑着问道。
“没什么,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怕那梁山偷袭,巡一下夜。”
史文恭整理了一下背上的弓箭说道。
“哈哈哈,您多虑了,梁山一群贼寇而已,水中还有三分本事,到了岸上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教师早些休息去吧。”
曾涂哈哈笑着,送走史文恭之后,自己一路小跑到外面转了一圈。
回来之后脸色阴沉,啐了一口。妈的,刚才听见那一声弓响,果然不是错觉,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又害我死了一只信鸽!
。。。。。。。。。。。。。
胜利,可以掩盖许多矛盾。失败,问题也将集中爆发。
在徐槐还沉浸在自己蒙混过关,可以继续欺上瞒下的时候,各将心思各异,看似五万大军,却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 五月十二。
一大早,祝万年就跑到云天彪的营地去拜访。
“表叔,这次您一定得帮我!”
祝万年一上来就噗通跪地。
“贤侄,快快请起。”
云天彪正在读《春秋》,见祝万年如此,连忙把书放下,双手托起侄儿。
“表叔!您曾是京东西路兵马总管,用兵如神,当能看出眼下局面。那徐槐根本就是个无能小人,靠他,我们祝家庄复不了仇;靠他,您风云庄出不了头。眼下唯有咱们自己想办法了。表叔,您得帮我!”
祝万年拒绝起身,又连磕了几个响头。
用兵如神?云天彪暗道,这个词自己当不起了。自从被晁盖击败那一刻,他的骄傲就碎了一地。
小将云龙也过来,一边搀扶祝万年,一边对老爹云天彪道:“父亲,表哥说的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徐槐不行,咱们跟在他的后面,能干什么?”
“混账。怎敢如此编排总管大人,还有没有点上下尊卑!”
云天彪最重礼教,即便徐槐无能,但既然已经被官家任命为行军总管,那自己就得乖乖听命。
“没有总管大人军令,我实在无能无力。贤侄,请回吧。”
云天彪不再去扶祝万年,而是继续拿起《春秋》读了起来。
云龙见老爹态度这么坚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了看跪着的表哥,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祝万年低头跪着,双目赤红,眼中闪现阵阵疯狂,低头跪了半个时辰,见云天彪还是不为所动。便低头又磕了一个头,起身蹒跚着离去。
“表兄!…爹爹,我去送送表兄。”
云龙见老爹还是没有表示,急忙追了出去。
云天彪放下《春秋》,看着云龙追出去的背影,无奈叹息,现在的年轻人为何不懂“忠义”为何物呢?
小将云龙追上祝万年,扶他走出了营寨,可惜的说道:“我父亲太固执了。我也看出那个徐槐不会打仗。去年他还是郓城知县的时候,就是一副衰样,被晁盖手下雷横按着打的时候,哭天喊地。我想,他根本就是怕了晁盖,不敢对敌。”
云龙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见周围都是自家风云庄的兄弟,也就口无遮拦起来。
“表弟啊,你,太可惜了。。。。。。”
祝万年一副惋惜的表情看了看云龙,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