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韩晓站在杨钒病床前,轻轻地摸了摸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心痛如刀搅。醒醒好不好,醒醒好不好,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奶奶出事了,他也出事,以后让她怎么办?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呀。她很乖的,为什么还要丢她,为什么!
韩晓拉着杨钒的手无力的爬在床边哭的不能自已。
“晓晓,你没事吧。”许大叔一个木纳的男人并不知道怎么安慰韩晓,但是听着韩晓的哭声,他心里也难受。老韩家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事都让他们一家碰上。
听见许大叔的话,韩晓狠狠地用手背擦了两下脸上的泪:“我没事,叔。谢谢你了。”
韩晓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杨钒,扭过头从兜里拿出带过来的五百块钱一把塞到许叔手里,“叔,这钱给你,不够你再给我说,麻烦叔要在这再照顾一下了,我要回去了。”说到最后一句,韩晓眼里充满了泪珠。
她连在这陪他都不能够,只能把他一个人都在这冷冷的医院里。她想,不真的想在这守着他,寸步不离的守着,但是不行呀,家里还有奶奶呢,她必须回去啊。
韩晓走了,出了医院没有再回首一步的走了。这天夜里三点多点,韩家老屋里出来韩晓嚎啕大哭,寂静的夜里,悲嚎传出好远好远,惊了一树后山徘徊停留的鸦雀。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更,时间不定。
第53章122。312。
韩奶奶是夜里去的,第二天一大早韩家就来了好多和韩家相熟的人,都是来帮忙的。农村和城市这点就是不同,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里,你一年半载的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家对面住的是谁,但是在村里这种红白事,过来帮忙的能有半个村子。
韩晓哭了大半夜,现在嗓子哑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依旧坐在奶奶床前动也不动。
许婆婆看着哭的泪人一样的韩晓,心里不是滋味,但是面对这种事,无论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生老病死这种事,本就无常。
“晓晓,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该坏了,你奶奶是梦里笑着走的,好着呢。”许婆婆也只能这样安慰韩晓,想把她劝开,到点了,该穿寿衣了。
韩晓虽然难受,哭的厉害,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她知道,现在他们家就剩她一个全乎的了,她不能只顾着哭,她要顶起来,要让奶奶走的安心。
韩晓抹了一把脸,想站起来,但是由于长时间在床前跪着,膝盖僵了,还好旁边过来帮忙的婶子扶了一把。
“谢谢,麻烦大家了。”韩晓正式的对着屋里的几个人鞠了一躬。转过身,韩晓把地方腾出来给让大家给奶奶穿寿衣。
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给自己准备寿衣,挑着自己喜欢的,早早的备上,韩晓不知道奶奶是啥时候准备好的,早上许婆婆问她,她奶奶的寿衣在哪?她还迷茫了一会儿,她不记得有,但是许婆婆告诉她,她见过她奶奶早就准备好了。
后来韩晓麻木的翻箱倒柜去找,木木然的在奶奶放衣服的箱子里最下边发现了,簇新的寿衣,老式斜襟绸缎黑,上边绣着几朵富贵花,一看针脚就知道是奶奶自己做的。
捧着寿衣韩晓心里跟被人拿刀捅一样,痛的喘不过来气,她不知道到,她什么都不知道,奶奶竟然这么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寿衣这种东西。
不是说都六十往上的老人才会心心念念准备的吗,什么奶奶会这么早就被下?
韩晓木纳的站在堂屋看着院子里,熙熙攘攘在搭准备过事用的棚子的村里人,冰冷麻木的心在这一瞬间,如同冬日的阳光照在冰封的河面上,是感到一丝丝温暖的。
办一件丧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当初爷爷丧事的时候有奶奶在,韩晓当时只顾着伤心的哭呢,但现在不一样,虽然她还是什么都不懂,可她知道,她决不能在这件事上出错,奶奶这一辈子,临了了,怎么着也要让她走好。
韩晓去到杨钒住的房间,莫搜出她和杨钒的存钱袋,从里边拿了一千块钱,然后去找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忙上忙下的许二叔和许三叔。许大叔还在医院照看着杨钒呢,韩晓不能想,一想到杨钒更难受。
“叔,这钱不们拿着,我什么都不懂,去什么就买什么吧。”韩晓红着眼睛说。
“放心吧,你奶奶跟我们干娘似的,保证不会让她的丧事出问题的。”许二哥接过钱,看着韩晓保证。
有了钱,好办很多事,还不到中午,韩奶奶的棺椁和过事用的白布就冒了回来。
韩晓就那样呆愣愣的,任由泪水肆虐,却没吭一声,看着奶奶入棺、摆灵堂。
老人丧事一般是停灵七天的,但是现在是麦收前夕,天气热着呢,最后村里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五天,最少停五天。”
韩家没有其他亲戚,除了村里人他们不需要通知其他人,哭的也只有韩晓个人。
屋里穿着一身孝衣的韩晓跪在灵堂钱给奶奶烧纸,院子里来西南角,一群帮忙洗菜刷盘子的女人,干着手里的活,嘴上却没有停过。
“你说这老韩家这是走了什么霉运,韩叔韩婶子两口子也不错呀,可一辈子就是连个一男半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