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也不卖关子,“第二个法子,上官延不愿娶你,要求陛下换一个公主嫁给他。”
十七公主一点就通,点头:“好,我试试。”
时鸢不由提醒,“你可想好了,届时你的名声……”
“只要能留在大乾,名声算什么?”
时鸢点头,还是想问:“这些日子你三回两头往东宫跑,为何不早说你不愿嫁去南诏?”
十七公主抬眸:“我不想麻烦五嫂。”
时鸢笑道:“这理由我可不信。”
十七公主默了半晌,偏头看不远处的秋千,“我生在宫中,也想去宫墙外面看看,南诏虽远,可我听说那儿有戈壁,有雪原……若幸运的话……”
时鸢接口:“若幸运的话,那南诏王子许是你的良人。”
十七公主眼睫低垂,“让三嫂见笑了。”
时鸢摇头,“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两国交好,自愿和亲,是我想岔了。”
“母妃生下我便离世了,父皇对我不管不问,嬷嬷教了我许多,唯独没有教我做一个胸怀家国的公主。”
十七公主说完便起身,微微一礼,“今日多谢五嫂替我出法子,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宫了。”
时鸢颔首,待她行至门口,出声叫住她。
十七公主回头。
“戈壁,雪原。”
“啊?”
“日后有机会,我陪你出宫去看。”
十七公主莞尔:“好。”
时鸢起身,送她出了院子,站在原地怔愣许久。
肩上一沉,多了件狐皮大氅。
“当初你为了拒婚,也是用的这个法子。”
时鸢正欲反驳,萧玦毫不留情戳穿,“将自己未试成功的法子教给十七,亏你想得出来。”
时鸢登时恼了,“不试试怎么知道?”
萧玦点头,“那你知不知道,你当初故意恶心孤的时候,像……”
时鸢疑惑抬头。
萧玦倾身凑至她耳边,一字一句,“欲擒故纵。”
时鸢猛地咳了起来,偏偏不服输的性子不肯让她落于下风。
“我没有。”
没有什么比这三个字更让人信服的。
说完便要进屋。
萧玦随她进屋,捉住她一只手,“莫恼,孤只是担心你这法子适得其反。”
时鸢站定不动,回头上下打量他一遍,笑了,“只要不碰上你,我这法子百试百灵。”
萧玦当然不知她这法子都是从话本上学来的。
“南诏和大乾非要联姻么?”
时鸢突然问道。
时鸢极少有这般伤春悲秋的时候,萧玦瞧见她眼底的阴霾,心底一沉,“是。”
“当年南疆乱党勾结南诏,害得南疆数万将士惨死南疆,逼死昭穆太子,还有我哥哥……纵然当年一事是先南诏王一手谋划,现南诏王弑兄上位,割下先王头颅献给大乾,可当年死在战场上的万千将士可是尸骨无存。”
时鸢说这话时,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可还是忍不住颤抖。
萧玦抬手遮住她的眼睛,时鸢一把抓下来,气笑:“我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