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我照顾了你一宿,到早上才眯了那么一小会。”谭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的,上眼皮和下眼皮一打架,她就没意识了。
也做了个梦。
记不得了,就记得那种溺水一般的窒息感。
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想上岸,被拖拽着沉溺。
一次又一次。
“辛苦啦,我的小同桌。”谢琰倚着下巴笑,问,“那你想要什么答谢礼?”
“黄金能送吗?”
谢琰朝她摇头,“黄金俗,配不上你。”
“不不不,是我俗,配的上,配的上。”
谢琰一本正经问,“送你一只玉镯,要不要?”
谭欣其实也没真想要他什么,人情债,还都还不完,哪里还能真收人家礼物。
她说,“谢琰,我不要什么礼物,你记得我对你的好就成。”
谢琰,“行,记在心上了。”
“时间来不及了,那我就不给你买早餐了,反正待会叔叔会送的。”
谢琰病气消了一大半,人精神了不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嗯,去吧,路上小心点。”语气甚至有些温柔。
谭欣借用他的卫生间,用一次性牙刷匆匆洗簌,然后飞奔出去。
在走廊上被人截胡。
徐格捉住她一只手腕,“昨晚没回家,跟人在病房里胡搞了一晚上?”
谭欣淡淡看了他一眼,“有病找医生,别对我发疯。”
徐格俯身,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我是疯子,那你是什么?我们不正好是天生一对。”
“滚。”
徐格的唇轻轻从她的耳廓划过,似碰非碰,“喜欢角色扮演?清纯欲女吗?他知道你有多坏吗?”
谭欣反握住他的手,将人抵在墙上,无视来往旁观者投来的视线。
慢慢逼近,“徐格,这么多年,像条狗一样围着我转,不累吗?是我忘了告诉你,我可以喜欢狗,甚至可以喜欢疯狗,但对象是你,我就觉得恶心,懂了吗?”
徐格不躲不闪,挑衅地盯着她的眼睛,“这辈子都不会懂。”
“而且,看你恶心,我觉得爽。”
“最先开始像狗一样围在我身边的,不是你吗?”
“还有,和人乱搞,出门之前,记得先照照镜子,一脸的骚样,跟你妈一摸一样,看着正经,骨子里欠——操。”
谭欣毫不留情甩了一巴掌在他的脸上。
如果有别的东西,她甚至不会用自己的手。
跟这样的人动手,会把自己也弄脏。
不值当。
等人毫不留恋地走了。
徐格才张了张嘴,是悄无声息的三个字。
昨天他甚至不在京市,听姑姑说起,谢家那小子住院了,让徐格改天去看看,毕竟打小认识,小时候还在一个院里住过,不能因为长大了,就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