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神,主宰不了世界,可他只求在他的世界里,拥抱一个她。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最好结局。
他对她的女孩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坏心眼,说出去,倘若周知景知道,一定会觉得他大概是疯了。
早在疗养院遇见她,或者更早,在他小时候因为洁癖对她皱眉,被她误解嫌她脏不肯跟她玩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住进去一个小女孩。
徐格跟着外公学人体经脉,他觉得无趣,可还是要去,倒不是为了找徐格,他跟那小子天生就不对付。
他只是好奇,那小胖妞为什么这么喜欢跟在徐格屁股后面跑?
有一次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邀请她一起玩,就玩了那么一会,徐格一叫她,她转头拍拍屁股就走人,眯着眼睛走到徐格身边,朝他欢快地摆动自己的小尾巴。
他觉得好没意思。
后来再见,她已经抽条,长的跟柳枝一样。
那么瘦,有什么好的?看起来跟营养不良似的。
她在花园里晒太阳,脸上盖着一本书,双脚在地上有节奏的晃动着,吊椅跟着一起晃动。
红色的裙子衬的她肤色更白,细胳膊细长腿,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晃的他心情烦躁,手伸进口袋,摸出周知景塞给他的“好东西”,那是他第一次用打火机。
在呛人的烟雾里,他的喉咙慢慢发痒,夹着的烟身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烟身。
旖旎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打了一个转,随着他掐灭烟蒂的动作,一同消失殆尽。
别人的女孩,他谢琰一辈子都不会碰。
机车,酒精,香烟,极限运动,几乎所有能想到的,他都尝试了一遍。
只是,没意思。
再后来,他就很少去外公家了,即便去,也绝不会和她同一天去。
在疗养院看望姑姑的时候,他没想过会在那里见到她。
错愕,心疼,难以接受。
她的身上再无半点灵气,徒留一具空壳,呆滞而警惕的眼神,思维混乱引发的胡言乱语,对着空气,对着庭院里的长椅,她有说不完的话,可一旦对上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只有排斥和恐惧。
他让周知景帮他伪造了车祸现场,成功住进了疗养院。
姑姑是最先识破他心思的人,但也没拦着他,反而怜悯地看着小姑娘,说,“小小年纪,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吧。”
谢琰没说话,也回答不上,他不知道她发生过什么事,甚至在此之前也没有了解过她。
他那一刻在心底嘲弄自己的怯弱,喜欢,为什么要逃避?
没有人,天生就是谁的谁?
她坐在长椅上发呆,他就陪着,起初她排斥,躲他躲的远远的。
日子久了,她好像也就习惯了有那么一个人,不说话。
当她开始对着他说话的时候,他知道她大概是把他当作同类了。
可他听不懂她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听着她说。
问姑姑,姑姑说,她这种现象,是渴望得到回应,即便是无法搭建正常交流,但你传递过去的声音会让她感知到在她的世界里,有了一个同伴。
等她慢慢接受了身边有人的状态,他让姑姑跟院长沟通,允许她父亲进来陪同。
第一次没有成功,她见到父亲的第一反应,是满脸慌张,躲到院长和他姑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