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苏文苏公公带着他的门徒前来归还。”说到这里,老黄门迟疑了,
江充意识到了什么,又问:“可曾对比查看?”
老黄门支支吾吾答道:“因为苏文乃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况且三人才取走没多久就归还,所以老奴并未仔细查看,老奴失职,老奴该死。”说完吓得跪在地上。
江充问到这里,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于是对老黄门说道:“此事待禀报过皇上再做论处,权且将你羁押,听候发落。”于是将老黄门带至监牢羁押。
江充马不停蹄赶到未央宫,将苏文请至一旁,江充与苏文过从甚密,平日里就是互通消息,所以表面上是好友,实则对对方的底细心知肚明。苏文此人素来所爱的不过是钱财和权力,钱财来自于权力,而权力呢来自于汉武帝的宠信。
所以苏文尽管阴险狡诈,却绝对忠于汉武帝,背叛谁也不敢背叛皇帝更别说盗宝了,这不是往自己头上架刀子吗?苏文肯定是被人算计了,只是自己说什么都要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没人会信。
听了江充的讲述,苏文顿时觉得处境的危险,最后接触祭天金人的人是自己,不拿出凭据,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难不成指证是李夫人所为吗,苏文心想自己一辈子算计人,此刻却被人算计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苏文不知所措时,常融献计道:“干爹,此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苏文问道:“你有何良策,别卖关子了。”
常融道:“近日我等皆未出宫,如果是我等盗了宝物,那总要有个藏匿之处,可请江大人到馆舍搜查一番就可以复命了,搜不出来,又不曾出宫,那宝物自然也就不是我等所盗。”
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江充,苏文道:“算杂家没白收你做儿子,脑瓜子还算机灵,江大人,那就请你去搜吧!”
江充此刻心思已不在苏文身上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盗宝之人绝无可能是苏文,一定另有其人,但是事已至此,过场还是要走的。
于是江充带着一队人马前去苏文馆舍搜查,一番搜查,什么也没搜到,这倒是在江充预料之中。
不等苏文等洋洋得意,江充便带人赶至宫门处,守城的金吾卫见江充到来,便拱手施礼道:“稀客稀客呀,不知江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江充急匆匆地问道:“请问最近可有可疑人出宫?”
“出宫?容我想想”,
金吾卫领队思索片刻答道:“可疑的人倒是有一个,蒙面的西域女子,说是宫廷乐师,大晚上还出宫,不过她手持令牌,在下也不敢阻拦,便将她放行了。”
江充追问道:“什么理由出宫,手持什么令牌,可有夹带什么包裹之类?”
金吾卫答道:“乃是皇上御用乐师李延年所赐告假牌,包裹不曾查看。”
“那就对了,很有可疑之处。”江充一番查问下来,大概将目标锁定了,
“告辞了,多谢多谢!”
江充得到重要线索,便向金吾卫告辞,转而奔入宫中,要向李夫人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