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本王子便相信你,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会兑现承诺!”二人一拍即合,随后便展开了计划。
先来说说右贤王呴犁湖,虽说是乌师庐的叔叔,却只比乌师庐大八岁,因为是伊稚斜单于与东胡和亲的阏氏所生,故而属庶出,没有得到伊稚斜单于的传位,而是传给了长子乌维。
呴犁湖生性谨慎,长于谋略,兼具匈奴与东胡二者的优势,同样都是马背民族,匈奴与东胡都精于骑射,匈奴人生性残暴,勇猛无比,东胡部落较为弱小,故而被冒顿单于征服。
臣服于匈奴的东胡像西域各国一样,每年进贡牛羊马匹,与匈奴和亲,可是东胡不是一个甘愿为奴的民族,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积蓄力量反抗。
伊稚斜单于虽然没有传位于呴犁湖,却也对呴犁湖的能力非常认可,于是命其为右贤王,控弦西域万里沃土,坐镇匈奴的大后方,主管着东方各国与中亚波斯的交通命脉,而二子且鞮侯则坐镇东方,控制着东部各游牧部落,每年向他们征税,削弱其发展。
乌维单于坐镇大漠中央,统辖匈奴各部,自从漠南王庭被霍去病扫除之后,伊稚斜便将王庭北迁,伊稚斜将此作为匈奴奇耻大辱,每当各部聚会议事时,伊稚斜都要提及此事,激励后世子孙扫荡汉朝,恢复漠南王庭。
且鞮侯虽也以恢复王庭为志,可是呴犁湖却野心更大,他不止要做匈奴的单于,还要做整个大漠的单于,到时候就没有什么西域、东胡之分。
呴犁湖这次看到了实现野心的希望,买通了乌维单于身边的医官,得知了乌维单于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接掌单于之位。
呴犁湖深知当前最大的竞争对手便是乌师庐,乌师庐乃是乌维单于嫡长子,且文韬武略,心狠手辣,颇有冒顿单于之遗风,况且乌师庐身边聚集了一批效忠于他的勇士,能征惯战,数量虽然不算多,可是却不容小觑,于是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报!”帐外传来士兵的奏报;
“何事?”一个威严的声音询问道;
“昨夜在我部外围巡视时抓到一个奸细!”
“带进来!”
“走,王要见你!”传令兵将一个商人模样的匈奴人推搡着进入大帐;
“你是何人派来的奸细?”帐上端坐着一个眼神锐利的男子;
“别推我,我不是奸细,我有要事商议,大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何事?”那名男子边问边使了眼色屏退左右;
“大王,我乃匈奴右贤王使者,特来交好于你部,共谋大事,如若事成,愿意将东胡之地尽赐还于你部,还附赠大片牧场,赋税不加!这是我王的手札信物,请看!”说完将一块羊皮卷呈上;
原来此处便是东胡部落大帐,账上端坐的是东胡领袖扎伊尔大汗,说起来扎伊尔还与呴犁湖有亲戚关系,因为呴犁湖的母亲便是扎伊尔的表姑母,因为和亲被献给伊稚斜单于。
扎伊尔大汗接过信札,展开后,羊皮卷内抱着一个较大的兽牙,扎伊尔一看便知这是东胡勇士才拥有的狼王狼牙,是勇士一生的荣耀,贴身携带。
扎伊尔大汗接着阅读羊皮卷上的文字,这是用东胡文写成,可以确定这就是呴犁湖本人无疑了,信上首先略述两家亲戚关系,然后相约起事,趁乌维单于弥留之际,夺取大位,信上还曾诺了许给的利益。
扎伊尔大汗自小便对匈奴的残暴深有体会,不仅会对东胡人口掠夺,还对土地和牛羊进行限制,以防止异族的发展壮大。
扎伊尔目睹了这一切,在心底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每当僻静无人之时,便将前人的铠甲弓箭拿出,苦练武艺,渴望有朝一日能复兴东胡,日复一日,扎伊尔终于成长为了东胡的一代枭雄。
看完了手札和信物,扎伊尔大汗在心里默念:“机会终于来了!”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西方,乌孙国、龟兹国、大宛国等也收到了同样的来信,呴犁湖派出的信使日夜不停地奔走在大漠,联络各方,共同举事,终结伊稚斜家族的统治
一时间大漠陷入了空前未有的四分五裂,时钟好像拨回了百年前冒顿单于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