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墓碑前的供品就放在那儿了,岑深也没有把它收回去的想法。
感觉没说几句话的功夫,岑深就准备回去。辛芜看着在爷爷奶奶合葬墓旁边的那个坟。
上面同样是长满了杂草没有人去为它清理一下,墓碑上的浮土多的都快要把石碑原本的颜色都掩盖住了。墓碑前的小空地上什么也没有,没有供品,甚至连草纸烧过的痕迹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就像从来没有人来祭拜过似的。
悄悄看了一下墓碑上刻着的名字,确实是岑仙也就是岑深父亲的墓碑没有错的。
可瞧着岑深都已经捡起刚才装着供品和草纸的篮子,准备回家去了。
一点也没有想要祭拜一下他的父亲的想法。
回头看着无人问津的墓碑,辛芜歪了歪头,因为岑深和他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岑深都不想祭拜他的父亲吗?
这个世上又没有鬼,祭拜只是出自于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的怀念。
世上的人那么多,各种性格的人都有。有些人喜欢做个好的长辈,给予自己甚至他人的孩子以无微不至的关爱,也有些人习惯自我,孩子对他们来说只能算是一种负担,而且这种负担都算不上甜蜜。
而岑深的父亲岑仙无疑是属于后者,说的好听点是追求自由,说的不好听就是不负责任。因为他,岑深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虽然他又丢下岑深一个人。
可那也没什么。
没有人规定所有的父母都得疼爱他们的孩子,事实上父母的疼爱是出自于他们本身的意愿,是强求不来的。
所以岑深不想祭拜他的父亲也没什么不对,你总不能强求人对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掏心置腹。
想想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辛芜用翅膀碰了碰墓碑,抛妻弃子的人是没有资格抱怨的。
一抬头岑深都走远了。
眼看着岑深都走到小路口了,辛芜赶忙追了上去,虽然她是认识路的,但一个人走的感觉和两个人同行完全不一样的。
身后传来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岑深回头,小胖鸟刚刚追了上来。视线停在小胖鸟刚刚停留的地方,那里是他父亲的衣冠冢。
关于他的父亲,岑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最早的记忆里,他爹和他娘都是很模糊的映像。
他娘是邻村人,在他有限的记忆中,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她总是待在房间里不出门,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家做刺绣,岑深总是看到她绣着绣着就开始呆。而且岑深就没有见过她笑的样子,不,也不是没见过。
岑深记得他娘和他爹和离再嫁后,他曾偷偷去看过娘亲,她对着她后来的丈夫一家人笑的很开心。她不是不会笑,只是在他家里不想笑而已。
至于他爹么,岑深对他的记忆浅薄的可以。从小他就知道他爹在家待不了多久了,尤其是在他爷爷病重的时候,那种预感格外的强烈。他爹比他娘还要不喜欢说话,一天到晚都闷在书房里找着和仙人有关的传说,现在书房里还留着他爹从前买下来的地图,不管是陆地上还是海上的,书房里全都有。
岑深是不明白他父亲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寻仙这件事的,就像他始终不明白他娘明明不喜欢他爹却又在没人逼迫的情况下甘愿嫁给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