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当然不算,那一位是朋友。”
陈崇看了方菲一眼,又看向安澜:“认识,不知算不算朋友。”
安澜一笑“陈公子若当我是朋友,那就是吧。多日不见,我对陈公子亦是十分想念。”
你想的人是我?陈崇腹诽。嘴上却道:“当然,一起上过战场,就是过命的交情,自然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这话有意思,我又怎么让大家不好了?
安澜目光一转,便看到陈崇腰带上系着的那一枚耀眼的金牌。抬头便道:“陈兄说的是,那日不告而别,还带走了陈兄和李兄的东西,是在下不对,陈兄可否出来一下,由在下解释清楚?”
方菲和纪涵都看着安澜,刚刚还娇娇柔柔弱女状,突然就改口一口一个硬邦邦的“在下”,脸上郑重的表情,端正的坐姿,跟她这一身粉嫩的颜色搭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
陈崇不知她何意,但她要避开方菲,却是他求之不得的,当下站起来:“好,有什么事外面说。”率先踏步出去。
安澜跟在后面,不忘关门时留下一句:“你们慢慢品茶,不用管我们。”把门关的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缝。
纪涵无奈摇头,就知道这丫头装不了乖。
“姑丈?”方菲担忧的询问。
“没事,喝茶吧。”正巧水开了,方菲忙道:“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去一截,陈崇站定道:“你怎么在这里?”
安澜笑道:“不在这里,我该在哪里?我都说了,我姓纪。”
“你和姨丈相认了?”
“还没有,当然我想的话,也容易的很。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一个人在这里,紧张的应该是我。”
陈崇冷笑:“魏校尉的手段,我领教过一次就够了。”
安澜莞尔一笑:“你还记着蒙哥,他原本就是我的人,是你们多事插一手。”
“他还活着吗?”
“当然,我可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陈崇稍稍松了口气,总算还有点人性。“你不声不响来了平阳,想干什么?”
“过几天就会大张旗鼓的来了,别急。”安澜笑着。
“你也是送亲使?”陈崇惊讶道。
安澜不答反笑道:“没想到吧,我猜进城那一天,必然会十分热闹。”
当然热闹,我老娘会撕了你的!陈崇想着,已开口道:“不行,你不能随大梁公主进城!”
安澜笑道:“这大周的天下是你陈家的?你说不许就不许?”
陈崇道:“你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何必要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安澜:‘我年纪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怕丢人。我就是来送妹妹出嫁,有人敢拦着我,就是藐视我大梁,我必不饶他!’
陈崇自知她胆大包天,可这里毕竟是大周的都城,跟荒凉的北方草原不同。况且另一边又是他的亲娘。这两个女人,哪个都不好惹!
“算我拜托你,别任性好吗?”陈崇软语相求,“那毕竟是我母亲,给我一点薄面,别伤了她好吗?”
还没交锋已经认输,这窝囊儿子。安澜忍不住替方程叹息。他就不想想吗,卫国公夫人方程式地头蛇,她再强也不好说压制的住啊。开口道:“看你的面子,我可以答应不伤害她,不过我有个条件。”
陈崇勇敢的承受着她打量的目光,被一位美人这样看着,这是毛骨悚然啊。
安澜走过去,一把抓起他腰间系的刻有“勇武”二子的金牌:“这个借我玩两天。”却不料这绳子结实,她又怕陈崇反悔用了些力气,一扯没扯下来,却连陈崇的腰带拽了下来。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陈崇淡青色的锦袍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
安澜傻了,陈崇傻了片刻忙掩住衣袍,怒道:‘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这个。”安澜无辜的举起金牌,无奈同时举起的还有陈崇的腰带。然后“噗嗤”一笑,手忙脚乱的接开还给陈崇:“给,谁稀罕这个。”
陈崇一手护住衣袍,一手伸出去接腰带,却听见不远处开门声,方菲探出头说道:“茶好了,要不要喝一杯?”
拿着腰带的安澜,伸着手的陈崇,探出头的方菲,三人大眼瞪小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