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等耳力好的脸色骤变。
黄霸天也不等麻沸散完全发作了,提着刀便抢身过来,往李宴齐身上劈砍。
李宴齐挟着女郎纵身迎上,举刃格挡,兵刃相接溅出几星火花,他牢牢接下了这一击。
黄霸天被劲力震的后退几步,看着李宴齐满含恶意的黑眸,冷汗涔涔流下,口中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
李宴齐薄红的唇勾起:“谁告诉你我只会用右手了?”
黄霸天顿时心神大乱,李宴齐长跃布上前,黄霸天举刀勉力抵挡。
但李宴齐左手腕飞转了一个刁钻角度,一举刺穿黄霸天的手掌,又飞起一脚将他踹得口吐鲜血,落到几丈外。
这时,马蹄声已近到眼前。
胡睿麒与胡睿麟首当其冲,带着巡防营人马赶到现场,将在场所有人团团围住。
胡睿麒目光逡巡满地的尸体,面露惊讶。
“县尉大人,我们刚进城就接到赖三的消息,说县尉大人家里出事了,这是怎么了?”
李宴齐没有回答他,将林雁语打横抱起往宅院里走,只留下一句:“把人看好。”
兄弟俩面面相觑,看着李宴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底隐隐预感似有大事要发生。
林雁语经历一整晚的险象环生,精神一直高度紧绷,情绪大起大落,待脱离危险,精神松懈下来,整个人便昏沉起来。
李宴齐将她衣服除了,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褥,将女郎柔顺的发丝全部拂到耳后,怜惜在那光洁的额上印了一个吻。
“好好睡一觉吧,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等李宴齐走出房门,陈二木已经被巡防营的人松绑,看到他立马哭丧着一张黑脸,垂下脑袋。
“大、大哥,对不起,我、我错了,我、我不该乱吃东西……”
李宴齐眼风都未扫他一下,拿了五锭银子给巡防营士兵。
“把院里的刘婆子送到回春堂,我刚看她应该无碍,但还是让黄郎中亲自给她看下,剩下的银子送去给刘婆子的老伴儿。”
嘱托完,身形一转,朝着门口的小径走去。
胡睿麟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根树枝,戳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黄霸天。
“喂,问你话呢,你说你是崇州来的运粮官,那你怎么在县尉大人家,难不成这粮草在我们县尉大人家?说话。”
黄霸天下巴满是干涸的血迹,胸襟前也满是血污,遭胡睿如此盘问心里正觉羞辱,忽余光看到李宴齐过来。立时便像是阴沟里的耗子见到了猫儿。
他四肢并用往后推,威胁道:“李宴齐我是蔡章的人,你不能杀我!你若杀我,不光蔡章!崇州知府也不会放过你的!只要你不……呃啊!”
话语蕴含的信息量巨大,胡家两兄弟还未搞清状况,黄霸天脖颈已被匕首射穿。
“嗬……崇州府、府衙不会放过你……”
黄霸天双眼瞪大,腿脚抽搐了几下,随即再无声息。
胡睿麒与胡睿麟心底猛然一惊,对视一眼,看向对方将要瞪出来的眼珠子,咽了咽口水。
“嘚嘚嘚!”
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去玉华县的那批士兵也陆续赶到。
马细鬼一马当先赶到现场,他先看了地上的尸体,又看向二脸震惊的胡家兄弟,一阵静默无语。
李宴齐把匕首转了一圈拔出来,在黄霸天的衣襟上,将刃上的血迹抹去,一脸轻描淡写。
“我打算离开云龙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