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些闹不准李宴齐的想法,胡睿麒是个急性子,李宴齐才回到议事堂,他便急不可耐的问:“我都看出来这二人今日过来是想放什么屁,大人你……”
李宴齐抬手挥了挥,胡睿麒的话又吞了回去。
王振龙见他不愿多谈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试探。
“老大,难不成你是打算跟州府…对抗到底了?”
李宴齐被他们看的有些不耐,索性直抒胸臆。
“你当我傻?对抗到底又没好处,输了抛家弃业颠沛流离,赢了老子就是那出头的椽子,还是说你们想当乱臣贼子?”
“大人言之有理,赵霍和夏侯渊最后无论谁赢,都是仍隶属于景朝,如果我们此时颠覆崇州州府,那在各州眼中,我们跟茂州韩光刘平之流有何区别?”
说到这里,胡睿麟想到自己的父亲,不由得眸光转厉,攥紧了拳头。
“其实呢,我早算着这天了,云龙镇终归是一个小地方,现在这个行市,偏安一隅岂能长久?崇州我是一定要去的。”
众人俱大吃一惊,疑惑于他刚刚的表现。
“那大人为何不答应了那二人?”
李宴齐端起刚刚喝剩的浓茶,慢慢呷了一口。
“去是要去的,但老子可不是去当菜狗手下的虾兵蟹将的,刚才我若是应了他们,也不过是顶那黄王八的缺儿,那还有个什么趣儿?”
“大哥的意思是?”
李宴齐放下青花瓷茶碗,眸光闪烁,缓缓道:“巡防营,云龙镇做得,崇州府我一样做得。”
庄星白:“蔡章恐怕不会同意。”
李宴齐轻呵一声,“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没有哪个傻蛋会拒绝,而且,我相信云龙县那些老油子的手段,不信……我们走着瞧。”
却说次日,李宴齐果然收到了请柬,是云龙县所有乡镇的富商,以商会的名义,邀他与蔡章去云龙镇迎客居赴宴。
林雁语知道之后一直心神不宁,担心蔡章与他为难。
李宴齐握着她的小手,轻言细语的安慰。
“你还不知道你夫君的本事?如果蔡章真的要怎样,我打不过,我不会跑吗?别忘了这逃跑功夫,你夫君七岁开始就已经极其熟练了。”
林雁语被他三两句逗笑,心中的忧虑倒真散了几分。
李宴齐对着她粉艳的小嘴亲了几口,带着马细鬼翻身上马,疾驰着离开五龙寨,朝云龙镇的方向去了。
迎客居门口的道路上,排满了望不到尽头的马车。
另有三三两两的仆从护卫站在门口,有的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有的则百无聊赖傻站着。
许多食客见此阵仗,便知迎客居今日有贵客,定然已挂牌歇业,无不摇头遗憾离开。
迎客居内的大厅,此时已摆有六七桌席面,围桌而坐的都是些县里叫得上名的富商豪绅。
王财主坐在主桌,正给一个穿着靛蓝色锦袍的方脸汉子敬酒,圆胖的脸挤作一团,谄媚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