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二刻,黑压压的铠甲洪流,宛若潮水朝城下涌动。
赤黑战旗猎猎作响,上书一个硕大的“茂“字。
战鼓擂动间,一架架云梯被推至崇州城墙下。
号角吹响的瞬间,拿着盾刀的先锋,手脚灵活的往上攀爬。
突然几声惨叫响起,最先够上城墙的那批,捂住头脸从墙头坠了下来,随即便是一股浓浓的恶臭,弥漫开来。
位于前方指挥的参将,定睛一看,顿时吓得后退几步,第二波准备攀上云梯的攻城兵,亦停住了动作,纷纷捂住鼻子朝后退了几步。
“喀拉”一声抽刀声,后退的士兵被先锋参将砍下头颅。
他忍耐着鼻端的恶臭,大喊:“茂平王已下令强攻,我看谁敢退!”
攻城兵被地上的头颅吓到,捂着口鼻强忍着往上攀爬。
只过程无比的艰难,云梯布满秽物,手脚打滑不说,那股刺得脑仁发晕的气味,更教人受不了。
他们好不容易爬上去,等待他们的却是更猛烈的屎尿淋头,有个快攀爬到城墙上的士兵,大喊一声:“我受不了了!”
竟自己从城墙跳了下来,当场摔的口鼻流血,眼看着是不中用了。
先锋参将执着缰绳往后又退了段距离,眉头狠皱起来。
眼见着一刻钟过去了,竟无一人爬上城墙,反而死了很多攻城兵,再拖下去,刘平肯定要问他办事不力之罪。
他大手一挥,嚷道:“不要再管城墙,下来给我上冲城车!把城门撞开!”
余下的攻城兵顿时如蒙大赦,手脚麻利下了云梯,推着冲城车朝着朱漆大门撞过。
冲城的声响如同雷鸣,与此同时,崇州城墙上架上弓兵,数不清的箭矢,从上方射到了人群。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先锋参将拿刀格挡流矢,大喊道:“盾兵列阵!”
又一刻钟过去,箭雨还未停下,可昨夜早该创开的城门,却纹丝未动,一波又一波的士兵死在冲城车旁边。
先锋参将额上已布满细汗,愈发的焦急,拼命嘶吼:“上人上人!用力!”
箭雨终于停了下来,从后方赶来一个穿着重甲的参将,他皱眉问:“城门怎么还没开?我们在后面都等急了。”
随即,他看到死的差不多的攻城兵,顿时大惊:“你等着被问罪吧。”
先锋参将眼睛血红,纵马往前,翻身下马去推冲城车,大吼道:“都没吃饭吗?用力!”
后来的那个参将,也跟过来,下马用力推冲城车。
“咔嚓”一声裂响传来。
城门裂开了一条缝,先锋参将眼睛一亮,把着冲城车大吼用力。
又是一阵哗啦啦锁链掉到地上的声音响起,众人心中不由大喜。
终于把城门破开了!
未待他们再冲击城门,裂开的城门却倏地从里面打开了。
先锋参将和另一个参将,没等他俩看清来人,只觉得颈间一凉,脑袋便与身体分了家。
他们意识飘离前,隐约听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啧,四百两到手。”
“不公平!我不服!”
胡睿麒的大嗓门恨不得震破天,大嚷道:“大人你把自己排在第一个!这谁抢的过你!”
他气得不行,心中不住骂李宴齐,真不要脸!都这么有钱了,还跟他们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