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月还在信中发牢骚,说她原本可以跟着胤禛一块去木兰围场伺候,结果他却受伤了,她如今不得不留在府里,连他人影都见不到。
年惜月看了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来,年如月喜欢的,至始至终都不是雍亲王这个人,而是他王爷的身份。
若心里有他的女人,他受了伤,人家肯定会十分担心,说不定会因此吃不好睡不着。
年如月的关注点,却放在了去木兰围场上,仿佛胤禛只是她出门的工具人。
她只差没有在信里直接抱怨了。
这样也挺好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太恋爱脑。
“四福晋的额娘没了,那咱们格格入雍亲王府的时间会不会推后?”陈姨娘问道。
今日是王姨娘的生辰,年遐龄特意让人在延寿堂摆了一桌,这府里如今人少,也就没管那么多规矩了。
赴宴的,当然是年惜月和陈姨娘了。
“当然不会了,四福晋虽然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可毕竟是出嫁女,出嫁从夫,她若要为自己的额娘守孝,自个守便是了,不能拉着王爷和王府上下一起守。”王姨娘道。
“你竟连这个也不知。”年遐龄看着陈姨娘,忍不住摇了摇头:“怪不得如月被你养了这么多年,还那么懵懂。”
陈姨娘:“……”
她是不聪明,也不好学,但那又怎么了?
她不还是做了他的姨娘。
只要夫人看得上她就行。
“四福晋很在意娘家人,那可是她的额娘,虽说女子出嫁从夫,夫君守什么样的礼,妻子尊崇便是,但四福晋估计还是会守孝一年的。”王姨娘一边喝茶,一边道:“格格入府之后,能穿戴素净一些,就尽量素一点,不能在明面上惹她不高兴。”
“多谢姨娘提醒。”年惜月没料到王姨娘会和自己说这些。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她生意做起来,府里的进项多了,大家的日子当然也跟着好过了。
就连两位姨娘的吃穿用度,都跟着涨了。
还有已出嫁的三个女儿,也跟着沾了光,每人年初各得了两千两银子。
年惜月的二姐年锦月,就是王姨娘生的。
年锦月嫁给了靳家次子靳治雍,其公公靳辅是治河名臣,做过河道总督,病死在了任上。
那会儿年锦月嫁过去刚两年,守孝期满过后,就跟着夫君外放了,至今未能回京。
其夫靳治雍,如今是山西浑源州正六品通判。
他们夫妻二人带着家中子女常年住在浑源州,也就去年年遐龄过七十大寿时,回来祝寿、探亲了。
王姨娘当然记得年惜月的好。
他们家四格格嫁到雍亲王府后,虽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管着娘家生意,给兄弟姐妹们分好处,但毕竟给过。
换做其他人家,门都没有。
“咱们家四格格不仅有本事,也有福气,妾身今日能过生辰,也是沾了四格格的光,多谢格格。”王姨娘举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