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费尚书立刻追问,殿中众臣亦是齐刷刷地将目光落在霍思锦身上。
不少人已经先入为主地将杜紫瑜的话听了进去,而今又见霍思锦突然来了个转折的语气,下意识地猜测莫不是真如杜紫瑜所说,的确是太子楚铮冒犯了她?
却见霍思锦讪讪说道:“说和杜家女眷生过争执的,是长锦。”
此言一出,众人皆懵了,怎么又变成霍思锦和杜紫瑜有争执了?他们都以为因为男女那点事儿,所以太子楚铮和杜言才生出了嫌隙,这才后来的事情。
可是现在霍思锦却说,和杜家生争执的人是她,而非太子楚铮。照霍思锦的说法,那太子楚铮诬陷忠良的事情就不成立。
承恩侯连忙高声道:“霍世子,在陛下面前胡说,是欺君!”
承恩侯此言何意,在场的人谁能不知,他就差没有明说,霍思锦方才所言并非真话,她不过是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好为太子楚铮脱罪。
在皇帝面前胡说,就是犯了欺君大嘴。若是霍思锦识时务的话,就该实话实说,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霍思锦却丝毫不慌张,神色依然镇定,朝承恩侯点头微笑道:“多谢承恩侯提醒。”
语罢,又朝皇帝拱手称道:“长锦身为臣子,自当恪守法度,忠于君上,绝不敢有半句虚言。长锦身为男子,却与女眷生争执,不管是何原因,的确有失风度,但若是杜家姑娘要借此事污蔑长锦,长锦定然要为自己辩驳几句。请陛下恩准,容长锦与杜姑娘当庭对质。”
承恩侯脸色瞬间一沉,霍思锦这一番话,直接将太子楚铮摘了出去,将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了。
这怎么可以!
“霍世子多虑了,杜姑娘状告的人是太子,不是你。”承恩侯抢在皇帝面前,立刻将话接了过去。
他的目标是太子楚铮,可不是霍思锦这个小人物。若非霍思锦出自靖北侯府,和三皇子楚黎有些亲缘关系,他压根就不会让她出现在大殿里。
“太子?”霍思锦面露诧异,“这怎么可能?在祜州时,太子殿下隐瞒了真实身份,杜姑娘根本就不认识太子。”
霍思锦的目光落在杜紫瑜身上,“杜姑娘,连你父亲都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真实身份,你从何处得知?”
“我……”
还没等杜紫瑜说话,霍思锦就立刻接过话去,“只需去祜州问问,有没有人知道太子殿下是谁,就可见分晓。”
楚铮在祜州时,始终没有在外人面前表露身份,祜州的官员百姓都不知道谢天行就是太子楚铮。杜紫瑜若是说她认识太子,这根本站不住脚。
“杜姑娘,诚如承恩侯方才所言,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是欺君大罪!”霍思锦冷眼正色说道。
这个谎言要戳破太容易,杜紫瑜顿时慌了神,额前冷汗直冒,跪在地上的腿软,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我……我没有胡说,在祜州的时候,我的确不知道他是太子。”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嘴唇,杜紫瑜朝楚铮的方向看了看,语气幽幽地,“若我知道他是太子,就不会对他抱有希望。”
若她知道谢天行就是太子楚铮,她绝不敢生出非分之想。此刻,杜紫瑜后悔不已,若不是她生出了那个念头,父亲便不会出事……
杜紫瑜全然不知,即便她没有和楚铮产生争执,杜言才也依然会被押解进京。
“你不认识太子殿下,又怎么会状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