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愣了下,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我如果不是回了云家,你觉得我一晚上没回,该是去了何处?”
李曜廷目光审视地看着她。
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云氏,并不是普通的妇人那么简单。
哪家的妇人,身负绝学武功,还彻夜不归的?
他派人去云家问过,昨日云氏根本就没有回去。
既然没有回娘家,云氏一个妇道人家,彻夜没回,是去了何处?
想到此,他沉声道:“云氏,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坦白,昨夜究竟去了何处?”
“不坦白,你又能拿我如何?”云薇反问,丝毫没有被戳破谎言的窘迫。
不过她有些意外,李曜廷竟然会派人去查她。
李曜廷面色一沉,“难道你出嫁前,云家没有教会你,出嫁从夫的道理?”
“确实没有。”云薇不以为然,“你也知道,我在乡下长大,可不懂那些闺阁训诫。”
李曜廷被她毫不在意的态度,给激怒了,沉声命令道:“既然以前没人教你,那便从现在起,将女诫好好抄十遍,总能让你长记性。”
“谁给你的脸?”云薇只觉得可笑。
李曜廷这种薄情寡义之人,竟然在她面前,摆夫君的谱,还命令她,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李曜廷勃然大怒,刚要抬手,却在想起她上回的反击时,又悻悻地放下了手。
云薇将他的怂意看在眼里,脸上闪过轻蔑。
“姐姐怎么能这么跟廷郎说话?”正在这时,陈玉娘走了过来,一脸的不认同。
云薇杏眸眯起,“陈姨娘倒是贤惠,那你觉得,我该怎么说话?”
陈玉娘故作好心地劝道:“姐姐,咱们做女人,可不能像男人那样要强,偶尔也要温柔小意一些,只要姐姐向廷郎服个软,说不准廷郎一高兴,就去你屋里了。也不至于三年都……”
三年都怎么样,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说云薇一点都没有女人的样子,才会在新婚之夜,被李曜廷抛下,空守了三年闺房。
云薇丝毫不恼,反而叹息了一声,“正因为我不温柔小意,才给了你可乘之机啊,要不然,李曜廷不去边关,你在边关这三年,还不知道会找个什么样的男人给你暖被窝,似你这般娇弱,没有男的滋养,怕是要活不下去吧?”
陈玉娘面色又青又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云氏的言下之意,竟是在说,她是没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荡妇。
陈玉娘恨得银牙都差点要咬碎了。
“廷郎,我也是好意,可是姐姐却这般说我……”她拉住李曜廷的手,泫然欲泣道。
李曜廷亦是铁青着面色看向云薇,“云氏,你别太过分了!”
“实话实说,也过分?”云薇讶异,“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陈玉娘气得面色紫涨,“姐姐休要这么侮辱人,我和廷郎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俩是真爱。”
“是啊,你们是真爱,所以才会不顾世俗眼光,无媒也要苟合在一起。”云薇一脸赞同。
“你!”陈玉娘气得心口起伏,险些要晕过去。
李曜廷连忙将她扶住。
云薇不想再搭理二人,抬脚就要走,却在看到陈玉娘身旁站着的一个丫鬟时,脚步顿了一下,多看了她几眼。
昨日阿正从那几个蒙面大汉中审问出,雇他们的是一个手背上有红痣的年轻姑娘,陈玉娘这个丫鬟的手背上,也有一颗红痣。
竟有那么巧合的事?
她原本还想不通,是谁会雇凶害她,她甚至都想到了云瑶身上。
没想到,竟然是跟陈玉娘有关。
她唇角缓缓勾起,饶有些兴味地看了眼这对主仆。
那丫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夫、夫人,可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