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二人说话间隙,郑落竹飞思考着,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颈环夺过来。
太难了。
就像南歌说的,他只有一堆铁板,可操作空间太受限。总不能一铁板拍过去吧,就能算,那么大的受力面积,早把压力分散了,根本不可能拍晕等等,或许可以试着缩小面积,增加厚度,把铁板一块变成一块板砖
突然打通的思路,让郑落竹整张脸都亮了。
站在屋下,自然是拍不到屋顶人的,高度不够,但如果离得够近,他完全可以把“拍砖”改成“丢砖”,照样砸得他七荤八素。
所以当务之急是快点观察屋顶的情况,以便挑选最好的投掷时机。
思及此,他迅抬头,出乎意料,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男人就那么直勾勾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南歌的视线在他俩之间来回,隐隐觉出不妙。
“这么巧么”男人轻轻吐出四个字,不像在和郑落竹沟通,更像自言自语的呢喃。
他知道了
郑落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也许是直觉惊人,也许是自己没掩饰好,总之,他可以确认,自己露馅了。
再没时间瞻前顾后,他召唤出铁板一块,拼命加强操控,让它在短短几秒内,就缩成一块钢铁板砖。
然后他握紧“铁砖”,猛地朝屋顶上的人一掷
仓促之下不太可能一击即中,郑落竹只需要屋顶上的人狼狈闪躲,留给他爬房的时间就行。
石砖“咻”地飞过去。
男人果然往一旁闪,不过不怎么狼狈,反而很敏捷。
郑落竹看也不看,手脚并用往房上爬,就怕对方跑了,同时还不忘喊南歌助阵“曼德拉”
南歌不用他cue,早准备好了,尖叫声几乎和郑落竹的“曼德拉”三个字同时出。
“啊”
然后。
没有然后。
南歌的记忆停留在尖叫那里,等回过神,同曼德拉的尖叫ii建立的操控联系早断了。她像一个迷路的闯关者,茫然站在屋檐底下,不知此地何地,不知今夕何夕。
郑落竹的记忆断点,比她延后一些,他至少记得男人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组,白路斜。”
下一秒他的视野清晰,看见的就是茫然的南歌,茫然的自己,空荡的屋顶。
那个叫做白路斜的男人,拿走了他的颈环,南歌的颈环,清一色的颈环,江户川的颈环,然后妖怪一样,凭空消失。
抢那么多颈环你是要去摆摊套圈吗
“竹子,”南歌轻轻出声,还带着一点恍惚,“他的文具树应该是精神攻击,很可能和意识或者记忆有关。”
郑落竹胸闷,憋半天,憋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嗯。”
能一连攻击南歌和他两个人,基本可以判定不是一次性文具,而是文具树了。除非白路斜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精神攻击幻具,还要舍得为了几个完全没价值的颈环而使用。
但郑落竹是真不愿意承认,对方用的文具树。
因为这玩意儿根本无解。
既不像南歌的尖叫那样有声,也不像其他攻击性文具树那样有形,想防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就算今后遇见再多次,还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