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枳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让一个人去运送重要东西,肯定是需要压下什么东西的。
楚父楚母没有钱,没有房屋地契可以抵押,那只能是押人了。
还能押谁呢?自然是林筝。
沈枳:“娘,你们辛苦了。”
林筝一愣,随即眼泪掉了下来。
自家儿子瘫痪在床,她早就想回来看看了。
可是她不能离开,等到楚啸回来了,东西送到了,她才恢复自由。
她被扣着,也没有闲着,从早到晚都在做绣品,等到楚啸回来了,他们拿到了钱,就赶快回来了。
沈枳拍拍她的肩膀,“娘,回来就好,以后你和爹留在家里,不要再出去了。”
林筝没说话,他们怎能不赚钱?若是这些钱治不好儿子,那他们还是要出去的。
楚锦年他们三个小家伙坐在旁边,林筝说的话都被他们听到了。
一个个红着眼睛,掉着眼泪,可怜兮兮的。
听到软乎乎的啜泣声,沈枳看着三只哭唧唧的小人儿,叹息一声。
她敲敲门,“长风,我给爹找了一点药,这种药效果很好,先给爹用上。”
楚长风擦擦眼泪,楚啸也连忙收敛情绪。
开了门,楚长风接过沈枳递过来的那碗药,仔细给楚啸涂上。
伤口实在可怖,化血流脓,不敢相信,这会有多疼……
楚长风每涂一下,心都会揪一下。
这种烫伤也不敢给他用纱布,只能让他光着背。
楚长风涂药的功夫,沈枳和林筝将楚长风以前住的那间小房间收拾出来,将衣柜里最后的两重薄被铺上。
觉得太硬了,沈枳又将他们床底下铺着的一重被子抽出来铺在了小房间里。
三个小家伙帮着扯着被子铺,忙得像小陀螺。
“娘,一会儿爹涂了药,就赶紧让他休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强撑着!”
楚锦年:“对!让爷爷休息!睡觉!睡觉才能好!”
刚才三个小家伙悄悄去卧房里看了一眼爷爷的伤口,可吓人了!
三小只一看就被吓哭了。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严重可怕的伤口。
木木抽抽鼻子,“爷爷……爷爷肯定痛死了……”
楚锦舟拧着眉头,心里害怕极了,那种伤口就像他以前见过的炸伤。
伤口严重可怕,还会感染。
很多叔叔就是因为感染死掉的,那时候都没有可以消炎的药……
现在也没有,万一爷爷……
楚锦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他控制不住。
铺完了床,赶紧让楚啸躺下,林筝和楚长风在旁边陪着,沈枳原本也要坐下,手腕却忽然一热。
她低下头,楚锦舟拉着她的手,小声道:“娘亲,我有话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
沈枳起身和他出去。
母子俩来到了院子里,楚锦舟才焦急道:“娘亲,爷爷的伤太严重了,要消毒!不然……不然……会感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