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毕繁鸣居然有点害怕他会“逗”跑叶心仪,主动换话题,“你跟你表姐住在哪里?距离这里远吗?”
“不太远。”
“距离上班的地方远吗?”
“很近,步行可达的那种。一来方便上班,二来旧区的房租比较便宜。”
“上班辛苦吗?”
“还行啦。”叶心仪呵呵笑弯了眼,“谁上班不辛苦呢。”
“我上班就不辛苦啊。”
“我一小老百姓,怎么能跟你比呢。”
“你这样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毕繁鸣眯起右眼,用食指隔空点了点叶心仪的鼻子,“心心长得这么可爱,大可以找个好男人嫁了当少奶奶,那就不用辛苦上班了。”
“好男人哪是那么好找的?万一找到一个不靠谱的,那就是自己把自己推入火坑!我表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说错话了!
叶心仪马上闭嘴,咬着下唇,不敢再吭声,只敢用试探的眼神怯生生地看向乔黛染。
乔黛染只管埋头细品满桌佳肴,没有闲工夫抬头移目责怪叶心仪。
叶心仪暗自吁了一口气。
毕繁鸣却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追问:“为什么说你表姐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个嘛……”叶心仪不敢细说。如果不是一时失言,叶心仪甚至不会提起这茬。
“对了,连城珠宝旗舰店初步筛选简历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你表姐的简历……上面写着的婚姻状况是‘离异’?”
“嗯……”叶心仪用力干咽了一下,心想:既然已经看到了,能不能不要继续问我呢。
“难道……”毕繁鸣冲叶心仪挤眉弄眼,“你表姐跟你前表姐夫是不欢而散的?”
毕繁鸣基本都知道。
毕繁鸣就是故意的。
叶心仪不敢回答毕繁鸣的问题,怯生生地看向乔黛染。
乔黛染只管继续细品佳肴,偶尔喝一两口红酒,仿佛毕繁鸣跟叶心仪之间的对话与乔黛染毫无关系——在乔黛染的心目中,这个话题确实跟她没有关系。她与谷子锋充其量只有几面之缘,她甚至称不上认识谷子锋。
叶心仪猜想:公主大人应该不介意提起谷子锋的。
叶心仪这才鼓起勇气看向毕繁鸣,压低声音——其实,压低声音跟不压低声音,根本就没有差别——叶心仪说:“前表姐夫……呸!他还真是不配‘前表姐夫’这个称谓!谷子锋就是一个世纪大渣男……”
叶心仪把她知道的、听说的、关于谷子锋的所有事情,一股脑门地全都“吐”了出来,还不带喘气的。
毕繁鸣像是听家庭伦理故事般饶有意味地听着,时而还因为故事过度精彩而由衷点头称赞——虽然他之前已经听过不少。
倪寒神色淡漠地品着茶,看似毫无兴趣,实则也在侧耳细听。
叶心仪气愤填膺,只差没有拍桌子地说:“你们说,这样的谷子锋是不是世纪大渣男!”
毕繁鸣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那个谷子锋是真的渣。可是……你表姐这都能忍?看来……你表姐真的很爱他啊!”
毕繁鸣故意瞄了瞄乔黛染,随即一脸搞事情地看向倪寒。
倪寒握着茶杯的手指瞬间冷了,一抹不悦划过眼底。倪寒回扫了毕繁鸣一眼,眼底的不悦已经划走,却也不如平日淡然。
一直置身事外的乔黛染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缓缓抬眼,锐利地看向毕繁鸣。
毕繁鸣猛然背脊发凉。
乔黛染冷冷地说:“从前的乔杏华迷糊,是乔杏华的事情。于如今的我而言,谷子锋给我挽鞋都不配。”
倪寒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叶心仪用力鼓掌,扬起下巴,高声附和:“表姐说得对!谷子锋连给表姐挽鞋都不配!哼!表姐从前就是太年轻,所以才会着掉进谷子锋这个巨坑!谁年轻的时候没有遇到过几个人渣呢!”
毕繁鸣明明被乔黛染吓得后背发凉,却还是嘴欠:“听说……结婚的时候都30岁了。30岁……怎么也不算‘年轻’了吧?”
叶心仪一时之间找不到话。
乔黛染冷哼一声,“你知道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