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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不问青红皂白吗,我那是情有可原!”
“你情有可原,大福晋知道吗?瞧大福晋那样子,本宫便猜到你还来不及将为何要赐死那刁奴的事告诉大福晋。你不告诉她原因,她当然要认为你不分青红皂白了啊!”
“得得得,你歪理都快把我给搅懵了,懿皇贵妃姐姐莫非是忘了,六公主可也是下过这命令。就冲着刁奴竟敢冲撞公主,在公主面前污言秽语侮蔑本宫,她就该死!”
“我没说熙和的做法不对啊!只是……”
正说着宫人来报说伊尔根觉罗氏醒了,佟玉姮便住了口,和着惠嫔一道坐在了椅子上。
“将老大家的请来。”
惠嫔深吸口气,在胤禔担忧的眼神下,冷哼一声又道。“我是不打算开口,等会儿一切前因后果麻烦由着姐姐替我说了可好。”
佟玉姮无奈的点点头。等到清醒过来的伊尔根觉罗氏小心的被宫人们搀扶进了暖阁后,惠嫔果然不再开口,于是嘱咐让给伊尔根觉罗氏搭一条毯子后,佟玉姮组织了下语言,说道。
“大福晋,你可知那怀了身孕的王格格已经落了胎!”
“臣妾不知!”神情错愕的伊尔根觉罗氏看了看还是生闷气的惠嫔,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胤禔,瞬间明白过来惠嫔为何会处理陈嬷嬷,而得到消息的陈嬷嬷为何会不管不顾的冲进房里,说了那一通不着边际的话。
一下子白了脸的伊尔根觉罗氏急急开口解释道。“懿皇贵额娘,额娘,你们要相信媳妇,媳妇万万不敢做出如此罪大恶极之事,一定是那陈嬷嬷打着为媳妇好的旗帜,擅作主张做的。”
“本宫自是知道依你的秉性做不出这种事来,只是大福晋啊,你可知你先前的行为有失妥当,你不过问缘由就问犯了大错的奴才求情,驳了你额娘与两位公主的脸面,这是皇家媳妇该做的事吗!”
顿了顿,佟玉姮环视了一圈,将三人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后,才看了一眼惠嫔说道。“想来妹妹生气也是因为此吧!”
“还是姐姐知我心!”
终于开口的惠嫔冷笑几声,在伊尔根觉罗氏的畏缩眼神下,继续说道。“本宫知道你因为上次本宫、提起让侧福晋帮你管家一段时间的事对本宫心有芥蒂。可本宫为什么要开这个口,本宫只是怜惜本宫所生的阿哥,回到乾西五所时既要操劳琐事,又要分心你的事,所以才开这个口。本宫万万没想到,本宫只是刚刚开了口,你就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别人哄着本宫一起夺了你的权的模样!”
惠嫔的话一出口,伊尔根觉罗氏就哭了起来。一见她这样,惠嫔更来气了,指着伊尔根觉罗氏的鼻子骂道。“你委屈,我还委屈呢,劳心劳累的接了你来咸福照顾,结果你误以为是本宫要夺了你那管家的权。”
“额娘,儿媳没有!真的没有!”
伊尔根觉罗氏试图解释,可惜她越解释惠嫔越怒火中伤,到最后气急败坏的惠嫔居然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这下不止佟玉姮傻了眼,就连夹在额娘媳妇之间左右为难的胤禔也傻了眼,一个劲的嚷着去请太医来!而随着太医的到来,胤禔跟他媳妇一起气昏了惠嫔娘娘的事也传遍了阖宫上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
康熙得到消息赶来咸福宫时,佟玉姮已经让宫人带着刚生产没几天就又哭又跪的伊尔根觉罗氏下去歇息了,所以只剩下胤禔一人直面康熙的怒火!
“汗阿玛,请让儿臣慢慢的跟你解释”面对盛怒中的老康,很想去死一死的胤禔磕磕巴巴的将事情说完后,本想以为老康会稍微放过他的,谁曾想胤禔刚一说完,老康就立马飞起一脚,将胤禔踹了个大马哈。
“保清啊保清,你就允许这伊尔根觉罗氏这么气你额娘,你可真够孝顺的!远的不说,就说你懿皇贵额娘好了,她怀老四和熙和时,哪次没有主动将宫务分派出去。所谓管家可不是要她事事亲劳、可你媳妇怎么做的,怀着身孕也不将那点子的权利分摊出去,样样都抓在手里,她这样子给人的印象不是贪权是什么!”
胤禔跪倒在地,一声不吭,只是连连磕头。
康熙定定看了胤禔一会儿,许久之后,兴致阑珊的挥了挥手,让胤禔起身。“你们一个个年龄大了,也是时候该出宫分府而居,老是住在乾西五所像什么话!”一天到晚的在宫里瞎折腾,闹得人心烦,还不如全都赶出宫,各自在各自的府邸,只要不过分、随便你们怎么瞎折腾。
这场闹剧,虽说伊尔根觉罗氏没什么多大的过错,但因为惠嫔昏厥的关系,大多数不好的言语便直冲伊尔根觉罗氏而去,说她假贤惠真恶毒才连生女儿、生不了儿子。
虽说因为佟玉姮和慧贵妃联手打压整治后,后宫众人根本就不敢再乱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素来心思重的伊尔根觉罗氏还是日益沉默,一场月子坐完,人没胖不说,还整整瘦了一圈。那弱不禁风,好似随时都会逝去的模样让佟玉姮好一阵叹息,只得履行自己身为副后的责任,将伊尔根觉罗氏唤到面前,细细的宽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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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说是好生宽慰也不全对,佟玉姮叫来伊尔根觉罗氏并没有说什么空泛、不着边际的安慰的话语,而是上了一壶六安瓜片,在熙和、淑恪的作陪下,和伊尔根觉罗氏随意的聊着天,等到神色明显有些舒缓的伊尔根觉罗氏跪安时,才语调平缓的说了一句:“你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吗?”
伊尔根觉罗氏一愣,随即看向佟玉姮,可惜佟玉姮却没接着说什么,而是对熙和使了一个眼色,让熙和送伊尔根觉罗氏回乾西五所!
心中模模糊糊有一个答案的伊尔根觉罗氏只得跟着熙和离开了景仁宫,在往乾西五所走的时候,熙和瞄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伊尔根觉罗氏,不免笑着说道。“大嫂子有什么话想说的,直接说得了,这样扭扭捏捏可不是八旗贵女的作态!”
“那六公主,就恕我这做嫂子的冒昧了,我想问刚才懿皇贵额娘…”
“说那话是啥意思?”熙和笑着接过话茬。“额娘是长辈,有些事真的不好插手。管吧,估计有人会骂额娘多管闲事,插手你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放任不管吧,估计又有人说嘴,说她身为副后、半个嫡母,却漠视庶子与生母、媳妇之间的矛盾,不配当这个皇贵妃,所以额娘也很难做的。”
顿了顿,熙和显得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我这个做小姑子的也不该从中插一手的,只是大嫂子,都是女子,虽说本宫未大婚,但你的有些心思我也能理解。大哥这人吧,虽说有些小心思,但人还是不错的,大大咧咧,不藏事,是位极好相处的主,而大嫂子你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心思重。有时候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你偏偏要多思多想、反复揣测背后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