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诸将没得选,只能听命了。
李牧打量了一下程处默和房遗爱,这俩人在游戏中,一个是‘坦克’,一个是‘战士’,都是肉盾型的莽夫。如果遇到危险了,作为断后是在合适不过了。
秦怀道就差点意思,虽然他也有练气一重英魂境的实力,但他却走的是‘刺客’的路子,武器是两把‘三尖两刃刺’,搞搞暗杀还行,两军对阵用处不大。
而且,他脑子太活泛。李牧料定他必会通风报信,这样的人带在身边,等同于带了个监控。
程处默和房遗爱就不一样了,他俩傻,就很听话,让干嘛干嘛。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才安心嘛。
当即,诸将各回本部,挑选出来最精锐的一千人。这一千人,最差也是炼体二重的实力。放眼大唐十六卫,从修为上看,也是绝对的精锐了。加上李牧这个雄魄镜巅峰,程处默和房遗爱这俩英魂境,还有三个炼体境圆满的折冲校尉,这一支千人队伍,实力不可谓不强。
凭现有的情报,哪怕是陷入了高昌军队的包围,冲出来也不是问题。
“很不错!”李牧检视了军容,满意点头,道:“孤欲效仿冠军侯霍去病事,率领你们深入大漠,立不世之功。汝等皆为将门之后,可敢随孤一去么?如果谁心中胆怯,站出来!孤不治罪!”
粗浅的激将法,但是很有效。
就如李牧所说,能进入太子六卫的,哪个没点门路?即便不是将二代,那也是军二代,都身负家族荣耀,在这个荣耀比命重的时代,谁丢得起脸?
李牧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吾等愿为太子效死,立不世功勋,不破高昌誓不还!”
李牧等的就是这句,嘴角一勾,称赞道:“军心可用!孤甚满意,听好,孤今日赐汝等名为‘千人斩’,唯有六率精锐,才可配千人斩之称!饱餐一顿,待明月高悬,趁夜色出!”
“诺!”
众将士高声大喝,随后散去。
秦怀道命人抬上桌案,他被李牧勒令留守,率领大部缓进,心中千般不愿,但也无可奈何。马上李牧就要走了,他还是忍不住想劝一劝。
李牧招呼程处默、房遗爱一起,四人围坐。俩大傻子看见有蹄髈,那还顾得上说话,一人捧着一个造得满嘴流油。李牧也拿起一个烤羊腿啃,这羊腿是突厥厨子烤的,用了孜然的爷爷西域小茴香,别有一番风味。
只有秦怀道一人愁眉紧锁,不住偷瞄李牧的表情,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将军,末将是真心觉着,大可不必冒此风险。陛下与侯大将军等,谋划高昌多时。早已定下方略,大将军如此不按章法行事,万一出了差错,影响了大局,陛下怕是要动雷霆之怒啊!”
“孤心意已决,无复多言。”李牧懒得解释,硬邦邦丢过去一句,秦怀道怂了,赶忙闭嘴。
秦怀道说得有理么?
当然有道理,在原来的剧情线上,李承乾就是因为没听秦怀道的劝,下令屠杀高昌王城,才导致李世民大怒,褫夺了他的太子之位,给了小老弟李泰可乘之机。
如果是为了保住太子之位,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遵循章法行事,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哪怕是出了问题,也怪不到他这个太子身上。
但李牧没得选,因为他的对手不止一个。一共九个主角,九大剧情线,八十一种死法。遵循章法可以遏制‘李泰线’,但‘鞠仙儿’线怎么办?为了活命,他只能多线作战,把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
他选择带一支队伍深入大漠,为的不是探听敌情。目的是在鞠仙儿入高昌之前把她截住。至于打仗的事儿,不是还有侯君集么?历史上就是他收拾了高昌,这次一定也可以。
饱餐一顿,轻装简行。趁着夜色,李牧率‘哼哈二将’以及千人斩,趁着夜色出了。
李牧等人的背影还未消失,秦怀道已经把亲兵叫了过来,交给他一封信:“不要爱惜马力,立刻疾驰飞奔回长安,把这封信交给我父亲。就算是把马跑死了,明日午时,你必须赶回来!”
“诺!”亲兵领命而去,秦怀道长叹一口气,心里直觉得,太子和从前不一样了,心思已经摸不准了,这让他非常感到不安。
……
纵马疾驰和行军自然不是一个度,自李牧领军出城始,李世民便下令,凡是军中信使,任何城门不得拦截,以免耽误军情传递。亲兵一秒都没耽搁,疾驰而过,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终于赶回了秦府。
马已经累得两个鼻孔冒白烟了,懂马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匹马已经废了,就算不死,它也再不能做军马了。
听闻是军中信使,老将军秦琼不敢怠慢,在书房接见了亲兵。
“老将军,少将军密信。”亲兵双手呈上信件,秦琼查验过火漆,命人带亲兵下去歇息用饭。
他把信拆开看过,脸色当即大变,急忙命人备车入宫。
宫门还没到开的时候,即便是秦琼也不得入内。但事急从权,也有变通之法,承天门上顺下来一个吊篮,秦琼把信放在吊篮里头,总算是把信传递了进去。
刚好李世民因为儿子第一次率军出征,一夜未睡,信没耽搁,呈递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简直胡闹!”李世民看过之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把信一摔,骂道:“身为一国储君,做事如此孟浪!他以为自己是谁?三国无双的吕布还是七进七出的赵子龙?就算是他三叔当年,也不曾做过这等事!领一千人就敢深入大漠?如此藐视敌人,焉能不败?”
“高干!遣人传朕旨意,让李承乾这个混账回来——”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慢着!高公公不可去!”说话的是长孙皇后,高公公看看皇帝,又看看皇后,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观音婢,你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