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然在中年妇女的搀扶下,走进客厅的时候,一位年约五旬,戴着宽边眼镜,儒雅中藏有一丝军人杀伐气息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看到安然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他笑呵呵地放下手里的报纸,说道:“热烈欢迎,我们的安然同志第一天上班,载誉归来。
哟!这怎么还负伤了?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什么说?”中年妇女不乐意地道:“你看看小然这一身的灰,不得让她先洗一洗啊?
还有,她腿上这伤,我也得给她重新处理一下。”
“好!好!”五旬男子无奈地道:“那就让我们的卢医生先处理一下。”
重新包扎过伤口,又洗漱一新的安然,终于坐在了沙发上。
在她的对面,安有道、卢明慧两夫妻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在他们眼神中燃烧着的是,熊熊的八卦之火。
“唉呀!爸!妈!”安然脸色微红,略显羞涩扭动了一下身体,“有你们这么看人的嘛?”
安有道‘嘿嘿’笑了一下,略显宠溺地道:“好!好!好!我们不看,我们不看,行吧?
不过,你总得跟我说说,刚才那个小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对!”卢明慧应和道:“你必须把这事,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说就说嘛!”安然扭捏了一下,说道:“其实,刚刚送我来的人,是我们厂的采购员,他叫‘王平’。我们”
当安然今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后,对面的两口子,不约而同地一起手扶额头。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卢明慧气哼哼地道:“妈再问你一遍。
在轧钢厂门卫室,你陈叔真像你说的那样,给你介绍了那个王王平?
哦!对了!还给那个王平,介绍了你?”
“嗯!”安然一脸的懵逼,“这怎么了?我俩刚见面,互相又不认识,那不得陈叔给介绍一下啊?”
“唉!”安有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原本的威严与儒雅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浓浓的无奈。
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啊!
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摔了。
大院里的小伙子,甭管成不成器,甭管有没有出息,也甭管他爹的职位有多高,但凡有要往女儿身边凑的意思,那就等着承受自己无情的打击吧!
结果,自己护得好好的女儿,这上班第一天,就让陈强那个夯货,像介绍相亲对象似的,介绍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