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
“可能第一眼看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把偶数句的最后一个字串起来读,你就会现她说的是‘左江离远’。后来风雩阁派人来说是给错了信息,并不再提这个事。这四个字我想应该是该倒过来读‘远离江左’才对。”冷时靠近火堆,“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风雩阁这么遮遮掩掩的态度让我很奇怪。既然她送了《远游》,还给了这样的信息,我不得不考虑这件事。而我在沈家的生长环境并不好,一个异姓的家主谁能接受呢?虎毒不食子,既然她都让我走,我只能走了。”
“你母亲是个聪明的人。你的说法应该是对的,不然冷家后面也不会被牵连。”刀疤眼赞叹,“如果你不想辜负她的心意,还是走吧,走哪里去都好,离这个地方远远的。你的兄长没有怀疑吗?”
“他大概只以为我是厌恶沈家的环境。他毕竟姓沈。而且当时给信息的时候,我们是分开的。我是在冷家接受的信息,他在沈家。他说他只看到了《远游》,而我却多了这几句诗。这几句诗和信息是当时的一个婆婆传递的。但是过了几天,那个婆婆就病逝了,风雩阁的人告诉我信息有误,只有一篇《远游》。沈缨对这个事情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大概和他接受的为民卜天机有关系,毕竟他是一直接受正常家主教育的人。”
刀疤眼还要说什么,他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刀疤眼立即把刀架在冷时脖子上小声说:“有人来了。冷姑娘,谢谢你,你还是走吧。你和我待了这么久,一定会引起怀疑。从现在起,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去看看真实的江左。”
门被“砰”地一声推开,曲家领头的看到刀疤眼厉声吆喝:“穷途末路,大胆贼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可没干亏心事,倒是你和你后面这些人的手上沾了多少人命你敢说吗?”刀疤眼啐了一口,“今日不知谁才是贼人!你们和妙手方”
话音未落,冷时感到自己的脖颈突然有了一股暖流,原来是一个玄鹤甩了一把小刀在刀疤眼的左侧脖颈上,鲜血直涌。
刀疤眼满怀歉意地看了冷时一眼,一把把她推到领头的那个人身边,自己拔出小刀,不顾鲜血直流,仰天大笑道:“今日我刀疤也算是报答了主人的恩情,黄泉路暗,我这就来陪主人和兄弟。天道轮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来生绝不在江左相遇!”言毕拿起短刀,向北自刎。
曲家领头的暗示玄鹤先去探查倒在地上的刀疤眼尸体是否还有气息,玄鹤摇了摇头。领头的这才舒了一口气:“冷太卜,我等来迟,让太卜受惊。”
冷时看着地上蔓延的血液,张了张嘴,一时居然没说出话来。
“不知贼人和太卜说了什么?”领头的直视着冷时的异瞳,“贼人花言巧语,冷太卜万万不可轻易相信。”
我该说什么呢?是兴师问罪你们曲家到底做了什么?还是风雩阁到底做了什么?过去的那个信息果然是真实的吗?到底谁才是真话呢?冷时全身抖,一下涌出泪来:“我不知道,我很害怕,你让我回家吧。我感觉我现在头晕。”
看她流泪雨零,曲家领头的却不依不挠地问:“冷太卜还是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冷时咬牙切齿说:“你真是大胆,也知道喊我一声太卜!无非是仗着我不姓沈,你才敢在这里非要问什么来。他什么话都没说,唯一的几句话就是‘你再动试试’。非要今晚上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给沈缨才满意吗?你要不也来被刀架着走一路试试?”
曲家领头的也没想到一下点燃了冷时的炸药桶,只好连连道歉:“都是在下的不是,冷太卜切勿心急,在下这就送太卜归家。你们几个把冷太卜送回去,务必亲自送到沈园。”
几个玄鹤连连领命而去,带着涕泪交零的冷时往沈园的方向走去。
曲家领头的给一个曲家的人吩咐:“上报风雩阁,不知道贼人是否有透露消息给冷时。你也安排人手对她进行监视,非必要不要动手。”
“为何需要监视?她已经被吓得全身抖。”
“这个地方紧挨着萧山书院,没有冷时带路不可能他会到这个地方来。”曲家领头的走过去仔细查看刀疤眼的尸体,“一个新罗人能找到萧山书院的山下那么偏僻的地方,一路还没有绕路,我是断然不信的。”
“还是头儿英明,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