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两年之后,一切都已不同,他能让她甘愿、觉得安稳,或者,他无从容忍,与她分道扬镳。
怎样都好,她都不会有怨言,给她两年时间就好。
室内光线一点点变得黯淡。
霍天北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寒凉。
她之于他,是适合成婚的女子。
若是她懵懂,无妨,像之前一年一样,当个摆设就好。
如今她干练,很好,他给她作为他的夫人的一切好处。
自心底而言,他当然更乐得见到如今的情形,不想在选择了她之后又冷落、辜负她。
他尽量把握着分寸,适度的照顾、关心她。
床帏内外也如此,夜间该放纵时放纵,白日该怎样还怎样。不想因为肌肤之亲让自己对她失去理智,不想她因肌肤之亲对他生出过多要求。
此刻认真想来,才发现她何尝不是如此。她根本就与他一样,将耳鬓厮磨与白日琐事划分的清清楚楚。做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有该有的反应。她不想要孩子。这些日子了,还是不想要。
他一下一下叩击座椅扶手,认真权衡着这件事。
其实很想跟她发火,很想质问,但那不是他面对事情的方式,不会为她破例。
不论做出怎样的决定,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如此,她亦如此。
相信她明白这道理。
听堇竹说秦姨娘过来了,他第一反应是想让堇竹把人撵出去,之后又按捺下去。这是他的地盘,他凭什么要避着谁不见
秦姨娘是过来送羹汤的,她亲手煲的。
顾云筝到了房里落座,了霍天北一眼。他还坐在那儿,神色如常。
秦姨娘恭敬地给两人行礼,对顾云筝道“昨日因身子不适,在秦府逗留至今日,夫人大度不予计较,妾身多谢夫人。”
言语似是而非,语气倒是诚恳。顾云筝微微一笑,没说话。
秦姨娘从食盒里取出一碗羹汤,“是妾身亲手煲的汤,还望夫人不要嫌弃。这汤”
“辛苦了。”顾云筝笑盈盈的,没让秦姨娘讲述汤里有何出奇之处,是因到了霍天北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他已有些不耐烦。
秦姨娘也便收声,适时道辞“夫人没有别的吩咐,妾身就先回房了,晚间再来请安。”
顾云筝点头,“你也回房用饭吧。”
秦姨娘施礼退下,没霍天北,举止与安姨娘平时的样子相似。
秦夫人提点之下,秦姨娘大有长进。顾云筝只是不能确定,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
用完饭,霍天北去了小房。
两位姨娘请安之后,李妈妈告诉顾云筝“东院那女子要见您,说有几句重要的话要当面告知。”
顾云筝去了东院。
云凝穿着沉香色遍地金春衫,沙绿遍地金百褶裙,绾了与顾云筝相同的随云髻。
顾云筝见了,还是怎么怎么别扭。心下奇怪,往日里别人效仿自己的穿戴,也不觉得怎样,换了云凝就感觉很怪异。
云凝遣了芙蓉、杨柳,亲手端给顾云筝一盏茶,“夫人尝尝,我亲手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