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终于认命,她这辈子大概都玩不过拉斐尔了,她伤心的依靠在克莱尔的肩膀上假装哭泣。
拉斐尔牵着奥古斯特的手,挑眉:“不是说不能有过分亲密的行为吗?”
“我们是情侣,你咬我啊!”朱莉已经气到想杀人了。
拉斐尔没说话,只是也理直气壮的再次低头亲了亲奥古斯特,直至把奥古斯特脸上刚刚才退下去的羞赧再一次亲了回来这才满意的收手。
朱莉:本来想秀个恩爱,却莫名吃了一嘴狗粮是怎么回事?
剩下的聚会到底干了点什么,奥古斯特根本没有印象。因为他全程的注意力都在和拉斐尔紧握的手上了,就像是被钳子钳住了一般,根本不允许奥古斯特离开。拉斐尔的手十分漂亮,修长纤细,却有着能够握剑杀敌的强势与力度。
每当奥古斯特勉强从拉斐尔的手上移开目光,想要展现一下自己顽强的意志力时,他就会陷入拉斐尔温柔的眼睛里,忘记了其他。
看够了,未免尴尬,又赶忙低下头,给自己找点事情干,啊,拉斐尔的手可真好看……
来来回回,循环往复。
奥古斯特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没完没了的盗梦空间,负责在前面带动气氛的朱莉已经快要心塞至死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把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叉出去!
拉斐尔冲朱莉笑了笑,然后低头,在奥古斯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奥古斯特就更加脸红心跳了。
朱莉:……我为什么曾经那么傻的以为自己至少能够赢过拉斐尔一回?
拉斐尔在奥古斯特耳边说的是一句奥古斯特曾在拉斐尔刻意的引导下告诉过拉斐尔的十四行诗:爱你,以昔日的剧痛,和童年的忠诚。
作者有话要说: 诗是19世纪末英国著名女诗人布朗宁写的情诗。
第78章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孩子所悄悄怀有的爱情。——茨威格。
“不要——”十六岁的拉斐尔从梦中猛然惊醒,茫然无措的坐在白色的大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任由黑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被汗水打湿。他环顾四周,在一片黑暗里,勉强分辨出来他还在赖辛堡属于他的寝室里,熟悉的天鹅绒,熟悉的金穗,熟悉的法兰西风格。
房间是那么的空荡,一如拉斐尔只能任由冷风穿过的他旷野的孤独内心。
从小拉斐尔就会没由来的觉得孤独,缺乏安全感,并且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坚持认为他并不惧怕这样的孤独,他想要孤独。因为这是他不愿意与傻瓜为伍的个人选择。
但,心底里还是有个很小的声音在问他,如果你享受现在的状态,你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他梦到了他正和一个人在一起,他以为他们一刻也不分离。
但最终他被吓醒了,因为那个只能看得见背影的人,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他,无论他怎么追都追赶不上。他在梦中未喊完的话就在嘴边,他就像是强迫症发作了一般,用其实并不带有任何希望的语气,轻声将自己的话补充完整:“——离开我。”
“我”这个单词几乎被拉斐尔吞进了自己的嘴里,就像是没有发出似的,但他的心知道,他说了,且十分迫切的渴望能够实现。
拉斐尔的喉咙十分干涩,就像是在沙漠中徒步行走数日,却始终寻找不到水源即将被渴死的人。
他需要喝水,可他却没有喝。
因为有什么意义呢?喝了也改变不了现状。
拉斐尔开始呆呆的看着他的窗帘,蓝色的,没有缎带、没有花纹也没有繁复的装饰,就是简简单单的蓝色落地窗。
那是整个房间里唯一因为他的坚持而存在的东西,他不喜欢蓝色,但他喜欢的人喜欢。
如今的拉斐尔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没有人关注的小可怜了,他渐渐的开始给人一种很可靠、很强大的感觉。至少不会有人相信,在拉斐尔过去大半的人生里,他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发呆,褪去伪装,忘记整个世界,只随便找个什么地方,看着某处,一看就是一整天。
人发呆的时候会思考吗?
拉斐尔不知道别人,反正他是会的。他会一遍遍的回想那个从小就会定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声音的主人,先回忆一遍他们曾经的对话,描绘一下对方说话时的神态;再回忆一遍他们曾经的对话,试着想象一下对方的容貌;最后再回忆一遍和对方曾经说过的话。
连拉斐尔自己的都觉得自己是疯了。